大石落地了。
朱瞻基复杂地怔了一会,他选择了祁钰也许就注定了那未来的成化皇帝登不上帝位了。可是为了堡宗不再有机会祸害国家,他必须得坚定下这个决心。
可惜吗恍惚吗
好像都有点吧,可是朱瞻基却说不上一句后悔,怅惘中只带着点早有预料的淡淡感伤。
他看着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于是有些茫然与疑惑看过来的朱祁钰,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点头。
“是个好名字。”
他都活到现在了,可见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好好拉着儿子和孙子锻炼,叮嘱朱祁钰关注好朱见济的身体状况,早夭的事情应该也就不会发生了。
再好好教导着总会有办法的。
实在不行的话朱祁镇到底还是活着娶妻了的。
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朱瞻基随口又问了一句“那以后的儿子你又打算起什么名字济世安民里头可只有一个济能用啊。”
这回朱祁钰倒是低头深思了一会。
“嗯,小儿子不需要继承大统,那么我希望他能过得轻松一点,他不需要承担起太大的重任”
“但我希望他能心有沟壑,不张不扬却能活得安然自在。”
他想到了,语气缓缓道出那个名字。
“静水流深,朱见流不是很好听。”
“叫朱见深怎么样”
他笑着问朱瞻基。
世宗践祚,笃任贤能,重于谦而任商辂;纲纪修明,开言路而制小人;励精政治,以徐珵治黄河之难;文武兼济,信武勋定四方之乱。
绍祖宗之功,继仁宣之德,承平俨然有治世之象,朝序清宁,民物康阜,帝之洪业可知矣
语出明史本纪卷十一
洪武三十一年,南京
晋王薨逝的消息,随着王府前来报信的人踏入京城的城门,便像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传遍了朝廷上下的耳中,在朝臣们的心中仿佛投下了巨石一般激起了层层波涛。
这自然不仅是因为顾忌头顶上那位再度痛失爱子的皇帝陛下的脾气,更是因为自当年懿文太子离世以来,洪武皇帝对于皇位传承堪称暧昧的态度。
原本大家以为,太子逝后,秦王为长却行事暴烈,无人君之象。而太子长子却可以继承父亲的政治遗产,再加上皇帝对于懿文太子的感情,这太孙的位置差不多就该定下来了。
谁知道他老人家在刚展露过一丝苗头之后,整体的态度却因为当年燕王的入京朝见而发生了变化他虽然依旧对懿文太子的遗孤们照顾有加,却绝口不提册封太孙之事。
相反的是,他找了各种借口把燕王留在了京城,并且安排着参与甚至领头了一些朝政,比如说近些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