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然浅笑着回答“是,夫人,我需要和理事长面对面交流,了解理事长的情绪、身体状态、营养代谢状态以及他的饮食倾向。”
“他在二楼,我带你过去。”
快上楼时,她才想起钟息,眼波流转,煞有其事地问钟息“小钟,你不介意吧”
钟息摇了摇头,心思似乎全在孩子身上。
他说“请便。”
霍小饱倒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阮云筝,还礼貌地说“欢迎你们来我家”
阮云筝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霍夫人带着祁嘉然走进霍司承的房间时,霍司承正在看文副官早上刚刚送过来的公文,察觉到有人贸然闯进,脚步声也不像钟息,霍司承倏然皱起眉头,冷眼望去。
霍夫人的笑容就猛地僵在脸上。
霍司承的信息素等级太高,高到哪怕信息素没有溢出,但当他情绪出现起伏时,周围人都可以感觉到压迫。
再加上霍司承的母亲是混血,所以他有一张轮廓感极张扬的脸,规整的眉弓和深陷的眼窝,让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威厉。
霍夫人一时吓得噤了声。
祁嘉然也差不多,他还没进房间就先感觉到强烈的aha信息素,引起的反应是呼吸不畅,喉咙发涩,脖颈处热源不断。
一抬眸就对上霍司承的眼神,他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公文包,膝盖微微发软。
他平时只在电视新闻里看过霍司承,镜头里的霍司承有着比寻常人更健硕的体魄,更睿智的头脑,以及更冷静的反应力,即使面对棘手的外交问题,他也能从容不迫,眼眸里总带着势在必得的狂妄。
来之前霍夫人说你别紧张,因为有小孩,他家里家外差别很大,没那么可怕。
现在祁嘉然感觉到心脏猛跳,他想这还不可怕只一个眼神,他就快吓死了。
霍司承看了阮云筝一眼,语气并不欢迎,“你怎么来了”
阮云筝仍心有余悸,讨好地笑了笑,“是你父亲,他让我带着营养师来看望你。”
霍司承合起文件,正面朝下放到身侧。
“我不需要,还有,我的房间不是你们可以随便进入的。”
霍夫人讪笑道“是是,是我欠考虑了,眼看你伤势未愈,想尽快带着营养师过来帮你调理调理。”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以前就忙于工作,小钟又不会做饭,饮食方面总是应付了事,保姆还是孩子出生后才请的,平日里只是打扫打扫卫生,也不会照顾病人,你父亲和我都很担心。”
霍司承扫了祁嘉然一眼。
霍夫人立即说“小祁是高级营养师,之前也为总督服务过一段时间。”
“不需要。”
霍夫人急忙搬出救兵,“这是你父亲提议的,让营养师住在家里为你配餐做饭,这样也能恢复得更快些。”
霍司承冷笑,“你让一个oga,住在我家里帮我调理身体”
祁嘉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霍司承只是提到oga,他都有种被侵犯的紧张感。
“出去。”霍司承不咸不淡地说。
阮云筝还要坚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麻烦让让。”
阮云筝和祁嘉然同时回过头。
钟息握着一杯水站在门口,神色稍显疲惫,等阮云筝挪开身子,他就径直走进来。
钟息靠近霍司承的时候,祁嘉然忽然发现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烈,不是愤怒时的压迫,倒像是兴奋的躁动。
为免失态,祁嘉然只能用力按紧后颈的抑制贴,低头不语。
钟息看起来就像一个被老板拖欠了两年工资的佣人,满脸阴沉,他不情不愿地把水杯递给霍司承,然后拿起床头的胶囊罐,倒出两颗红色胶囊,随意地拋到霍司承手上,也不管霍司承接没接住。
房间里只有塑料胶囊罐开关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嘉然的错觉,他总觉得霍司承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崩裂。
像是被误入拍摄现场的路人打断了情绪。
霍司承没有吃药,他不耐烦地问“你们为什么还不走需要我喊警卫进来吗”
阮云筝连忙带着祁嘉然离开。
祁嘉然能感觉到霍夫人的恼羞成怒,原来八卦杂志里说的总督家的狗血轶闻并非空穴来风,霍司承果然和他的后母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