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错”江鹜分明不明白,“哥哥也想要跟林希做朋友吗”
谈雪案停下脚步,皮鞋鞋面上落下了头顶栾树自然坠落的花瓣,两条白得嫩生生的小腿被白长袜包裹了一半。
他看起来太完美了,以至于凭生巨大的距离感。
哪怕年纪还小,连少年都还算不上,却依旧让人无法在他跟前放肆。
谈雪案“我的意思是,不要太黏着我。”
他说完,转身就走,江鹜眼前的光线像是在谈雪案离开的一瞬间被汲取尽。
“可我只认识你啊。”江鹜有些委屈地说道。
“我父亲,我母亲,你以前的同学们,都是你认识的人。”谈雪案说。
江鹜眼皮抖了抖,牙齿直接将下唇咬破了。
“哥”
谈雪案脚步猛然一停。
江鹜后来长大了,觉得叫哥哥太腻味,就只叫他“哥”了,但那是书里,是长大后的江鹜,在那之前,江鹜一直都叫哥哥。
而且语气,也莫名的熟悉,又低,又委屈,又急切,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言语,硬挤出来的一声“哥”。
谈雪案惶然转头,只看见江鹜唇上的血沿着下巴滴了下来,他微微张着唇,说话有些不太利索,“哥哥哥,牙齿掉了。”
谈雪案“”
得知江鹜还在换牙期,余珰回来很是惊讶了一番,“是门牙吗”
谈雪案翻着书,“不是门牙,门牙已经换过了。”
“我记得雪案换门牙之后,戴了好久的口罩,因为觉得没有门牙实在是太丑了,”余珰让江鹜把嘴张开,捧着下巴左看右看,“牙齿长得和我家雪案一样漂亮。”
“呀,嘴巴怎么破了这么大一块皮”余珰忽然惊讶道。
谈雪案也下意识地偏头看过去,被谈雪案一看,江鹜紧张得想缩起来,还舔了一下嘴巴,余珰赶紧捏着他的脸让他别动。
“让张小姐去拿点药粉给你敷一敷。”余珰松开手,问谈雪案,“开学感觉如何”
“挺好的。”比谈雪案一开始预估的要好许多许多,“老师很好,同学们也都很好。”
余珰坐在中间,她想了想,同江鹜说“那么阿鹜呢,今天班主任联系我,说你的英语需要补一补,吴管家已经找好了家教,之后的每周一到周五,下午的四点到七点,是你的英语课时间。”
“我们家本来不强制性补课和上兴趣班,但为了让阿鹜以后都能融入学校环境,也只能强制一下啦,阿鹜要是有什么感兴趣的,也可以和姨姨说,我会让吴管家给你请老师。”
江鹜一时间回答自己对什么感兴趣,只说自己会好好上英语课。
“妈妈,给我请个美术老师吧,”谈雪案合上书,“我想学画画。”
余珰愣了下,“画画”
其实谈雪案会的已经很多了,这也拜原作者所赐,原作者是亲手将他捧上云端的人,给予了他优渥的家庭,优越于所有人的外形条件,以及将情绪能控制得毫不外露的性格,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也越能衬托江鹜的光彩熠熠。
“嗯,画画。”谈雪案点了下头,“以后都想画画。”
以后都只想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余珰托着下巴,她捡了块苹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她不笑不说话时,周围人都不太敢惊扰她。
“以后都想学画画吗”余珰重复了一遍谈雪案的话,“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宝宝能兼顾一下学业吗”
她捏了捏谈雪案的鼻尖,“你不接手爸爸的位置,我们一家就只能出去当流浪汉了,只需要稍微了解一点就好了,到时候可以请人帮忙看着,宝宝呢,继续画画,可以吗”
谈家树大根深,谈雪案不接手,那就只能从旁支旁系里找一个,于是他们都会变成手心朝上的人,那样的情况,就算余珰允许,谈清晖也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谈雪案垂下眼,“可以。”
只要余珰和谈清晖不辜负他,他能保证他们的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