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薛奶奶的病情迅速恶化,从未离开丹县土地的老人家,生出了转院到大城市的念头。
但基金分会的人出于私心进行了阻拦。
只因他们担心,来自顶级豪门陆家的资助资金会断裂,不再经过他们的手,这些年或多或少动过的账单,成为浮出水面的罪证。
他们活生生将薛奶奶的最佳治疗时间拖垮了。
在铁路工作的叔叔得知噩耗,在赶回丹县前发生了工作严重失误,造成不可挽回的意外,从此与薛霈天各一方。
至于薛霈。
他是可怜命苦的孩子,被基金会的人塞来塞去,生怕真相暴露,后来索性送到上千公里外的西海福利院。
酒店套房的私人会议室里。
瞿时念将这些资料递给崽崽,一贯温和地脸庞透着缺憾,成人的世界充斥着污秽,但他还是选择将这些展露在在自家崽崽面前。
作为未来陆氏集团的掌权人,稚气下藏着稳重,然而,当这些信息让十岁出头的小少爷知悉,呼吸起伏也难以控制。
英气的崽崽怔怔地接过资料,乌黑的眸子泛着红血丝,毕竟是小孩性子,掩盖不住的愤意,伴着疼惜,悉数落在那张奶气的脸蛋上。
瞿时念拥抱着自家崽崽,手掌抚着后背,语气糅杂担心“佩佩有没有好一些呢”
陆莱恩红着眸子“他很伤心。”
瞿时念停顿半晌,思及私人医生说过的话“往后要多陪佩佩,佩佩现在信任的只有崽崽。”
陆莱恩努着小下巴“我知道的。”
“爸爸,我还想知道坏人会有什么惩罚。”
那些本不该交给小孩决策的东西。
处在丹县的陆岐琛和瞿时念沟通过,基金会出现问题,伤害的是自家崽崽的好朋友,面临的处理方式,理应听一听莱恩的意见。
如果不是怕这些事情刺激到薛霈小朋友。
两位家长更希望,这些年来的罪魁祸首,能被带到薛霈的面前,向小朋友道歉,再面临他们应得的惩罚,牢底坐穿都算便宜的。
“”
陆莱恩压抑着情绪,好似一夜成长,有了未来继承人的雏形,“他们该死。”
“但我不允许他们再伤害到佩佩。”
“佩佩没办法再见到那些坏人,他的身体特别不好,爸爸,可以吗”
瞿时念无声叹息,揉往那小脑袋,欣慰道“一切都听崽崽的。”
这一切都进行得不算悄无声息。
外界的忙碌,不会落在薛霈眼中,但离开福利院之后,从来都是他喜欢的漫天晴空。
那天的噩梦缠身来得短暂,在陆莱恩的陪伴下,怀抱裹挟着温暖,照亮了漫漫长夜,伸手也能触及一丝光亮了。
他就像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蛋壳里。
终于等到有人闯了进来,躯体带着温热,拥抱和呵护都是,只要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薛霈会看清楚那张脸是什么模样。
会是他等待的人吗
薛霈从醒来就坐在落地窗,晒充沛的阳光,低头看,一款全新的“布鲁图斯”摆放在矮小木桌的上方。
他好奇地瞧着那盒子“布鲁图斯。”
“布鲁图斯小手表,”坐在对面的陆莱恩,顺着那称呼,目光不曾移开过漂亮的长发小朋友,“佩佩要打开看看吗”
薛霈迷茫地抬来视线,不知是不敢打开,还是不知如何打开,那抹透彻的眸光令未来的豪门继承人心软,不止是为妹妹拆开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