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在前面领路,结果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门口守卫低声道“尊主正在见客,吩咐了您若是把大总管带上来,暂且安置在后殿。”
唐素疑惑“客什么客”
守卫却吐出一句惊人的话“以无妄宗檀越为首,飞星宗柳白宣为辅,他们领着此次参加问剑大会的其余宗主一起前来拜访,约摸有十来人。”
唐素心想怪不得尊主连大总管都没来得及见原来是那群人过来了“我知道了,你们守好此处,不要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语罢转身对陆延道“大总管,尊主正在见客,我先带您去后殿歇息吧。”
陆延又不是聋子,守卫刚才说的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点点头,可无不可“待客要紧,那我先去后殿等等。”
心中却叹了口气,就怕这群客人来者不善啊
前殿之中分列两席,前来拜访的各宗宗主相对而坐,左下首是一名发束玉冠的白衣男子,温眉秀目,颇有悲天悯人之像,赫然是无妄宗宗主檀越,而他对面右下首则坐着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便是飞星宗宗主柳白宣,此次各宗联袂拜访便是以他二人牵头。
“檀宗主,这应无咎未免太过无礼了些,此处虽是他魔域地盘,但众人齐来也算给足了他的面子,他竟将我们扔在此处等候这么久”
席间一名老者眼见面前的茶盏都凉了,忍不住愤愤出声,激起众人微妙的不满情绪,檀越却只是抬手虚压,颇为心平气和“既来之,则安之,应尊主许是有什么事拌了脚,我们既为招降而来,理应将心胸放开阔些。”
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陡然从上方响起
“檀宗主真是好心性,不枉世人都称你为悲悯剑。”
众人一惊,齐齐抬头看去,却见二楼栏杆处不知何时多了抹红色身影,对方脸上扣着半枚金丝莲纹琉璃面具,正双手扶栏居高临下睨着他们,想必便是传闻中的魔域新任尊主应无咎。
对方眼中似笑非笑,情绪难窥,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清冷绝色,从未在三界见过,只是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檀越不语,落在膝上的手却悄无声息攥紧,隐隐浮现了青筋。
柳白宣朗声道“无咎尊主既然已到,何不下来与众人共同喝杯水酒,也好共襄盛举”
应无咎负手而立,迈步走下楼梯,声音轻飘淡漠“我能做魔域的主,你们却做不了檀越的主,既然如此,剩下的人都走,一堆人闹哄哄地聚在这里吵得本尊头疼。”
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之前出言抱怨的那名老者瞬间拍桌而起“应无咎,你不要不识抬举今日你若愿意归顺仙门积德行善,往事既往不咎,但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们定叫你魔域上下鸡犬不宁需知魔域上一任尊主在白骨剑炉里煎熬了七百年才死,你可不要步了他的”
“砰”
那老者话未说完,便见应无咎红袖一挥,他整个人便飞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旁的盘龙玄铁柱上,等再落地时噗地喷出一口血,竟是已经筋断骨折,被硬生生打散了修为。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哗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金宗主”
“金宗主您没事吧”
“好狠的手段,竟是连丹田都碎了”
他们七嘴八舌,又惊又怒,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连指责都不敢带上应无咎的名姓,唯恐下一个便轮到自己遭了殃。
应无咎闭上眼,神色阴沉,看得出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吵死了”
红色的袖袍无风自动,就在即将有人遭殃时,檀越忽地出了声“那便请诸位宗主暂且回客殿休息,此事由我与应尊主商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