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水晶吊灯,只留浴缸旁一盏昏黄的壁灯。
舒服地泡进去。
窗外夜色茫茫,方慈坐在他怀里,倚着他胸膛,被他手臂箍着。
水面泛起涟漪,花瓣随波而荡,轻柔地,一圈一圈漾向她的柔软。
迷离的视线掠过窗外,她喘了声,“下雪了”
“喜欢吗”
闻之宴在耳边问。
这时候问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具体问的到底是窗外的雪,还是
方慈低低嗯了声。
“说出来,喜欢什么。”
方慈气恼地回头瞪他。
他笑,嗓音低哑,“我马上要成为你丈夫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我不要。”
她说不出口。
“不能这样啊,”闻之宴往后靠着浴缸壁,双臂随意搭着边缘,懒洋洋拖长了语调,吊儿郎当的京腔,“现在跟我扮起不可冒犯的未婚妻样子来了,以前,是谁催着我接吻,催着我做的”
方慈哪儿听得这些,红着脸威胁道,“闻之宴,给我闭嘴。”
闻之宴眼含笑意,抬手用指背蹭蹭她湿漉漉的脸颊。
方慈受不住这浓浓的气氛,低声说,“你好过分,”顿一顿,嘟囔着,“闻之宴干脆改名叫闻狗得了。”
闻之宴仰脸大笑起来。
喉结震颤,他舔舔唇,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眸里笑意深深,“我未婚妻说了算。”
这模样,没由来地让方慈又是一阵心动。
和他在一起,快乐好像总是如此简单,那是一种纯粹的轻盈的愉悦。
一切滞重的、让她喘不过气的,都烟消云散。
闻之宴静静凝着她,眸光暗沉浮动。伸臂捞过她后腰,将她压在浴缸边缘,湿热的吻落下。
虎口箍着她脆弱的脖颈,掌心缓慢下滑,一只手没入水面以下,另只手半个手掌浮在水面之上,水波一圈一圈撞向他手背的青筋。
方慈几乎难以呼吸。
她小声嘟囔着,“出去好
不好。”
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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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颤巍巍睁开眼,怨怼地瞪他。
这含着盈盈水雾的眼神,让闻之宴心尖都酥麻了,他低着眼,翻旧账,“刚刚是谁说不要”
“你混蛋。”
“嗯”
他充耳不闻,水面涟漪越来越密。
于是,方慈再说不出话,如搁浅的鱼,急切地仰起下巴去索吻,姿势变得不方便,闻之宴干脆箍着她腰将她转了个方向,从后面将她完全拥住。
他到底是也忍不了,最终还是抱着她出了浴缸,哗啦一声带起水花。
回到他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床上,四角帷幔放下,营造了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
空间太过寂静,静得她错觉能听到外面落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