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很明显顿了几秒,宋裕泽酒又醒了点,坐直了身体,“怎么这个声音”
方慈往后蹭着,逃离闻之宴身下,她稳着声,“狗咬了我一下,我得挂了。”
“行吧。”
宋裕泽大概没多想,径直挂断。
通话一结束,她的手机立刻被闻之宴丢到一旁。
他不多言,扣住她后腰把她拖下来。
她手腕被他扣住,掌心朝上,十指相扣被他摁在枕头上。
亲吻落下。
温柔的缱绻的,好像是在教她该怎么接吻。
含吮厮磨。
渐有水声,夹杂着低喘。
闻之宴却毫无预兆地停下了。
他埋头在她颈边调整呼吸节奏。
方慈一动不动,与他一样,试图从这粘滞的氛围中脱离。
半晌。
闻之宴低声开了口,“方慈,”
“你会不会永远记得,第一次喝的酒。”
方慈刻意没有循着他的话去回忆今晚在空包厢里发生的一切。
她含糊地说,“不知道。”
闻之宴也没有非要一个答案,只低低笑了声,说
“我会。”
宋裕泽在闻少的场子出言不逊继而被教训了两句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圈子。
闻少倨傲散漫,光环和地位都是独一份儿的,向来无人敢惹。圈里的大小姐公子哥就不提了,就连在夜店酒吧,那些被带进来的各怀心思的女孩们,都没一个敢近前去贴。
干净又高贵,跟任何公子哥都不一样。
由此,圈里的长辈们,都拿他当教育自家孩子的标杆。
宋裕泽大概是昏了头了,自断前程。
这事儿闹得比想象中要大,曲映秋果然来了电话,一通询问。
甚至,连大门不出的方念念都知道了。
她给方慈发消息
「你还好吗那天没波及到你吧」
「方慈没有」
「方慈那件事,怎么样了」
「方念念我还没找到机会。」
这时候方慈在上课,收到这句回复就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没再看。
一直到下课,方念念又发了几条过来
「阿慈,我有没有可能搬出来住」
「我手里有钱,咱们要不要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一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讨厌跟我亲近,我们可以租个两居的,我不打扰你。」
方慈心里缓慢擦过一阵钝痛。
这么多年,面对方念念,她的内心一直在摇摆。
她无法忘记小时候那件事,无法忽略,方念念曾有意要丢掉她。
可对方念念冷漠,于事无补,她的内心不会好过半分,反而会因为方念念被她的态度伤到而再度自我折磨。
她们姐妹之间,一把刀,两端都是刀刃,无论谁向谁刺,受伤的终归会是她们两人。
方慈没有回复。
被一时涌起的情绪淹没,她甚至无暇去多想一想,方念念为什么突然想搬出来住。
周三,一整天的课结束,方慈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收到了闻之宴的微信。
「闻之宴你的雅思口语什么时候练」
「方慈你什么时候有空」
「闻之宴明后天」
「方慈那就明天吧」
「方慈在君度还是旧别墅」
「闻之宴旧别墅」
「闻之宴今天不来图书馆」
方慈略怔了下,他的用词有点怪。
「方慈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