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办公室中摆了几张办公桌,云舒与萧谨行各坐了一张。
边老一边给云舒行礼,一边道“殿下所见,着实让老朽受益匪浅。”
“京都农户多,工匠多,甚至商贩也多,不能说鼓励了工匠,就一定会让农户少到无人种地。这其中的平衡,需要朝廷把控。到了西州,自然就是西州府的事。”
边老当过太傅,对于宏观调控以及政策倾斜,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双方就西州府目前的形式探讨了一番,随后边老又汇报了一下学院这些天的课程情况。
“小学部的几位老师向老朽汇报过,那边的学生资质尚可,就是普通六七岁孩童开蒙的水平。中学部这边就”
边老顿了顿把“愚钝不堪”几个字咽了回去,“还要多费些时日。”
云舒桌上刚巧就是之前他让那些学生交的心得感悟。
他伸手翻了翻,只见上面的字犹如狗爬,有些不会写的字甚至是用圆圈代替,还有些学生一个字都不会写,直接画了一幅谁也看不懂的画。
云舒心里叹气,确实任重而道远。
“咦,这个还不错。”
字虽算不上上乘,但胜在工整,在一叠乌七八糟的纸张里,显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边老看了一眼道“是梁方的。”
云舒略一思索,将人和字对上了。是那个与余达的儿子余子安打架的那个少年。
“梁方虽然之前没有受到好老师教导,但老朽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好好读书的。平日里很是勤勉,每日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学院里的书本,他都在抽时间誊抄,晚上将誊抄好的书本带回家复习。”
边老一说起梁方,脸上立即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这是二十个学生里,唯一一个让他觉得不是无可救药的。
云舒点了点头,随后又拿起一张,“这个是谁的”
边老瞄了一眼,牙有些酸疼。
“余子安的。”
余子安的心得上,没有一个字,满篇都是兔子和鸡,连脚都一只不落地画了出来。
而这些脚还被砍掉了很多。
边老虽然对算术有很强的兴趣,但他毕竟是走正规科考出来的。惯性思维,觉得学生们首先要学四书五经,等到学问做好了,若是还有精力,再去发展其他方面的兴趣爱好。
但云舒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全部培养科考人员。
人才是多方面的,他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走数学、化学、物理学等方面。
他虽然有着后世的思想,但也不可能照顾得到方方面面
。他要做的是将这些学科的火苗点燃,并给他们足够燃烧的养料,靠更多的人才,来推动技术的发展。
云舒将余子安的那张图抽了出来,递给边老道“这小子应该想出了好几种解鸡兔同笼问题的方法,边老你可以问问他的思路。”
边老接过那张涂鸦,很是怀疑道“他真的能解”
云舒却笑道“有些人或许就有天赋呢。”
“以后中学部的课程里,每周增加一天的算术课。”
边老有些惊讶,“敢问殿下,谁来上算术课”
边老虽然对算术感兴趣,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讲课,他更拿手的还是经文方面。
云舒笑道“本王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