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写过心得体会的少年们,一脸懵地出了都护府。
在都护府外吹了一刻钟的风,余子安身边的少年,终于缓过神来问道
“子安,我们真的是来读书的吗”
“为什么殿下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是连起来,我一句都听不懂。我是不是太笨了”
余子安咽了咽口水,恍惚道“我也觉得我笨得像一头猪。”
梁方闻言,呵呵一声,“我懂了,我要回去写心得体会了。”
说着,带着他的小跟班直接走了,留下余子安等人吃灰。
“子安,梁方真的懂了吗”
余子安不服,“哼,他懂个屁。我也要回去写心得体会。”
晚上余达回家的时候,就见到自己儿子在灯下抓耳挠腮,他已经半月没见儿子了,这会儿走过来沟通一下父子感情。只见余子安的纸上,鬼画符不知道写的什么鬼东西。
短暂的父爱,稍纵即逝,余达一巴掌拍到余子安的脑袋上,“知不知道纸多贵你在鬼画什么玩意”
余子安一脸委屈,“这是殿下交代的作业。”
余达见儿子的表情不像说谎,想了想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既是殿下交代的,你就好好写。别丢了脸。”
余子安很想说,他的脸已经全丢完了,现在已经没脸可丢了。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西州学院开学仪式。
这天整个西州学院的操场,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今日上台讲话的,并不是云舒,而是院长边实。
边老在台上情真意切道
“大家可知我们大雍共有多少高等学府一共只有八座。多少学习,需要背井离乡,去几百里外的学府读书。各州县虽有私塾,但十多岁还未启蒙的,比比皆是。
殿下他给你们读书识字的机会,你们却不珍惜,实在是寒了殿下的心呐。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西州百姓”
边老不愧是当过太傅的人,一番话,将下面原本来看热闹的众人,说得直想回家反思。
他们回想起殿下来了西州后的种种,现在他们有了水喝,有了地种,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田产,这些都是殿下给的,而他们却寒了殿下的心。
甚至已经有人在骂自己不知好歹。
而边老口中寒心的云舒,正骑马走在路上,与萧谨行晃晃悠悠往沙州的方向去。
萧谨行好奇道“你大费周章要办学,就这样扔给边老,自己不露面吗”
云舒原先确实是打算露面的,甚至他已经想到了更能吸引百姓们将孩子送到学校来的方法,但是临到头,他突然想开了。
“强扭的瓜不甜,上杆着不是买卖。”
不能他做了好事,却得不到该有的感激吧。那就晾一晾他们吧,等他从沙州办完事回来再说。
到时候也更方便一点。
萧谨行见云舒既没有憋屈,也没有难过,总觉得对方应该还有什么后招。“你不会是打算坑他们吧”
云舒无奈“我看着就这么像是坏人”
萧谨行“”
很多时候,确实不大像好人。
比如前两日,一心要回沙州去服刑的边老,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之后再也没提过回沙州的话,甚至学院那边的所有事,也全都按照云舒的想法办。
他总觉得云舒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
云舒表示自己很冤,他不过是另外给边老留了几道算术题罢了。
比如吃饱了没事干,跑来跑去的相遇问题,以及没事找事的进出水问题等等。
让千年前的古人,也感受一下初中生小学生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