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嗓音含含糊糊道“唔,还有不到三个月吧,不着急。”
他声音里的倦意太过明显,张同济瞅他一会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咳了一声一本正经说,“那什么,你的身体大病初愈刚恢复没多久,两个年轻人也不能太放纵了,要注意节制。”
信宿“嗯”了一声,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半晌才钝钝地说“没有”
他解释说“昨天载川带我去看烟花了,很晚才回家。”
“烟花今年市区不是禁止燃放烟花吗”
说到这里,张同济骤然反应过来什么,“昨天半夜那场一十多分钟的烟花是载川给你的”
信宿这会有了点精神,挑眉问道“你也看到了啊”
“当然,那么惹眼的烟花想不注意都很难吧,动静也不小,昨天很多人都在看,我手机上好多家属群里都在讨论是谁筹备的。”
张同济心道还以为载川就是个普通公务员,但是这么看他好像也不缺钱毕竟设计这么一场烟花秀的花销可不小。
信宿则是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得意“羡慕啦”
张同济“”
狗粮发到后爸头上是吧。
他没好气道“不就仗着人家载川对你好。”
信宿沉思片刻,拍了拍他爸的肩膀,“你也是该结婚的年纪了,爸爸。”
张同济这个年纪了竟然还遭到家里催婚,气急败坏把信宿赶出了书房。
信宿弯唇笑起来,关门的时候对他说,“过几天我再跟载川一起过来。”
“知道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信宿冷不丁又想起张同济跟他说的话。
“注意节制”么
信宿突然意识到,他跟林载川在某些方面好像的确不是情侣的相处模式,起码在当下这种两个陌生人在夜店里看对眼一拍即合就能有一夜露水姻缘的开放环境下,相处一年的情侣还停留在这个阶段好像是有些奇怪。
信宿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厌恶一切始于“天性”的东西,那仿佛是在所有生物血液里留存下来的劣根性,总有人会被那些贪婪、欲望、驱使着做出什么事,他成年后并不热衷情事,甚至连一个年轻男人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都很少有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的缘故。
受到以前生长环境还有药物控制的影响,信宿讨厌身体以及生理上的失控,无法接受被一些纯然感官的念头支配大脑。
那会让他想起一些
粗鄙的、下等的、野蛮丑陋的动物。
但载川好像没有理由“节制”到现在。
信宿单手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个人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载川怕弄伤了他,所以迟迟没有进一步发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