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经常来这个赛车场,还放了一辆改装摩托赛车在场地车库里,没事的时候就来跑几圈,不过自从准备进市局以后,就再没有来过了。
信宿熟门熟路找到他的赛车,一条长腿支地,低头带上头盔,把车开到了赛道上。
场地里的人认不出全副武装的信宿,但基本都认出了他那辆骚气炫酷的黑粉赛车,有几个一身暴发户气质的年轻男人朝他走了过来,主动打招呼道,“信少,好久不见啊你今天也过来玩”
信宿有那么一点儿脸盲他不习惯记住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早忘了这些人是谁,于是高冷地一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郑少他们马上就来”
不知道是谁散出去消息,赛车道旁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来看信宿的。
这些富家子弟玩车就是业余爱好,跟那些专业赛车手的水平差的远,实在没什么观赏性,在这个圈子里玩车出名的,只有信宿。
信宿那辆车他找人专门改装过,性能比专业国际赛车只高不低,启动速度快的惊人,比赛开始那一刻,他就连人带车瞬间在赛道上变成了急速远去的一点,快到动态视觉甚至都难以捕捉。
那些人眼珠子都没来得及转,只听到一阵轰鸣声,车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只能到全景大屏幕上找他的身影。
信宿一路加速,一骑绝尘地领跑,直到完全逼近第一个弯道,那辆赛车才贴着赛道内侧边缘极限压弯,几乎是贴地漂移,轮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稳稳抓地,信宿的身体快要跟地面完全平行,过弯道后又再次加速
以他这种看似炫技华丽的操作,但凡有一丁点失误,就会连人带车一起甩出场地,就算有防护服保护,都很有可能会造成骨折。
这种疯子,要么不怕死、要么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的自信。
信宿极速经过的地方,甚至有人尖叫了起来。
三圈开下来,信宿遥遥领先,再次到达终点线,他一条腿支着地面,低头摘下头盔,拉开防护服的拉链,汗水从乌黑发丝滴落下来,沿着白皙脖颈滑落下去。
给信宿打电话那个男人跑过来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我他妈老远一看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等你半天呢”
信宿被他这一巴掌拍的向前一晃,冷冷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下次贴个荧光绿横幅在身上,我就能看见你了。”
崔志鹏嬉皮笑脸说“行行行下次一定”
信宿在这个圈子里其实没几个朋友,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非常难以接近,表面上看着温柔似水,长了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深邃眼睛,很容易让人产生“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的错觉,但只要稍一接触,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高人一等的冷漠与傲慢,好像平等地厌恶所有两条腿走路的生物。
而这个姓崔的富二代因为太过缺心眼、不会看人脸色、听不懂好赖话,只有一腔火辣辣的热情,误打误撞跟信宿有了不错的交情。
崔志鹏有点纳闷儿“你怎么开了两圈就停下了旁边那些小姑娘都说没看过瘾呢,你看这些人开的,跟老年人代步车一样。”
信宿摆了摆手,懒洋洋道“腰疼。”
崔志鹏闻言看着他的腰,欲言又止了两秒,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递了块毛巾给他。
信宿用湿毛巾擦了把脸,浓密睫毛沾水几乎连成了一簇,他随口问了句“等会儿有什么余兴活动吗”
崔志鹏一下来了精神“一会儿转战酒吧唱k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帮我带个人吧。”信宿意味深长地冲他一笑,“最好是年轻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