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惟明已略微意识到为什么迟莲会将苍泽帝君看得那么重了,果然听归珩继续道“迟莲根本不是端茶倒水那块料,听说在以前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玄涧阁练剑,有时候还跟别的神君打架。”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惨痛的记忆,归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至今都在怀疑他的根脚是芦荟而不是莲花,天界所有神仙都说就没见过脾气那么差劲的仙侍。”
惟明“”
“他这样怎么说呢,完全不像个仙侍,不过谁又规定了仙侍就必须得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呢”归珩感叹道,“没过多久十方岁宴,骊洲的叶玄洲主带着灵宠到天界赴宴,结果那灵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在玄涧阁闹了起来,十几个仙侍就在它嘴边,差一点就被吃了。危急关头,是迟莲冲上去和那灵宠搏斗,把它打了个半死,救回了那十几个仙侍的命。”
“但他受了重伤,也没有神仙肯救他,眼睛瞎了看不见,一路跌跌撞撞地摸到天河边,还好被路过的帝君捡到了。”他说着还笑了一下,“帝君治好了他的眼睛,应该是看出他是个打架的好苗子,也没再让他回玄涧阁,直接留在降霄宫,当作弟子正经培养了起来。”
归珩望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迟莲,发觉这家伙睡着的时候其实可以称得上“安静文弱”,一点都看不出跟他吵架斗嘴的刻薄,也不是像天界传闻中那样心机深沉、乖戾阴鸷。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拼了命也要保护最重要的东西的死脑筋罢了。
“迟莲与帝君感情深厚,不仅仅是救命之恩,还有教养之恩、知遇之恩人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天地君亲师,除了不是亲生的,帝君这几样算是都占全了,所以迟莲会为帝君做出什么什么事来,我都不奇怪。”
“起初我以为他是疯魔了,把和帝君长得一模一样的殿下当做替身,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了您,实在对不住。”
惟明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反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一直把我当成了苍泽帝君。是什么理由让你认定我不是替身了”
归珩一下子被他问住,像是根本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噎了半天才道“刚才那个法阵那个把昙天塔和仇心危都碾碎的法阵,除了帝君,天底下没有第一个神仙能使得出来了啊”
惟明这回是真的对他们神仙的整体水平产生了怀疑,纳闷道“为什么使不出来又不难。”
归珩“”
他想起自己当年和应灵、迟莲一起在帝君座下学阵法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闭嘴,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了”
惟明“”
“你以为昙天塔是什么级别的法器那可是举碧台宫上下之力才搞出来的仙器在你的法阵里连一炷香都没挺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法阵不难”
“明明就难死了那种东西除了你根本就没有神仙能学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