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已经回到白家的许泽兰,见着来迎接自己的两个女儿,她脸上原本有些疲惫的神情,这时也变得和缓了几分。
她上前分别抱了抱两个孩子,柔声和他们说了两句,然后才让她们回房间去了。
大女儿见她一脸疲倦的样子,也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便很是乖巧地拉着小女儿的手回去了,她知道母亲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绣活,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呢。
见两个孩子离开之后,许泽兰叹了口气,扶着门看了看外边没人之后,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在床边慢慢坐下,将握在手里的小布袋子拿出来。
她将这袋子里装着的钱全倒在了床铺上,仔细数了数,再次确认没有数错之后,才小心地从床边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将这些银钱放了进去。
不过她还是特意留出了一小部分,依然放在那个小布袋子里。
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做绣活得来的报酬,许泽兰的母亲从前也是个绣娘,技艺很是不错,在这种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下,她的绣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其实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旁人都说她是要享福的,那时候白家比她家富裕许多,而且还是住在城里边的,可比住在村子里的人家好上太多了。
许家家里也觉得这确实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更何况白家那儿子还长得平头正脸的,样貌不差呢,虽然是游手好闲了些,但和这些好处比起来,这样的小毛病完全可以忽视。
她当初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嫁过来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夫妻也确实有过一段不错的日子。
虽然丈夫偶尔会去赌钱,但是有公公管着他,他还算收敛,只要带去的钱输光了,就自己回来了。
当然,白兴安也不总是将钱全都输光才回来的,偶尔有些时候,他还能小赚几回。
也因此,许泽兰当时也只是觉得,既然公公能管的住他,那么她也能说服自己小赌怡情,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毕竟和她在村子里见到的那些情况相比,白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人家了。
不过等前些年公公过世之后,白兴安就慢慢变得不太能控制自己了,有时将钱赌完了,还要特意让人回家拿钱再去赌。
到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将自己手里的钱输完大半之后,便从老娘手里掏钱。
老太太是疼他的,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因此先头几回也确实给了,毕竟白兴安当时并不是说自己去赌钱,而是说自己要拿钱做生意去的。
不过他的行为显然也没能瞒多久,很快家里人都知道了,白兴安几乎将自己手里的现钱全都输出去了,但这人却还是嘴硬,觉得自己下一把立刻就能赢回来。
老太太这才知道他说谎骗了自己,他这几天根本就是直接呆在赌场里了,哪里是去做生意的。
这事暴露之后,白兴安也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成天和自己认识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跑去赌场
胡混,成天也不着家。
这简直要让老太太气死了,不过这人是个滚刀肉的性子,任她怎么说,自己脸皮依然那么厚,每次回家来就是要钱。
白兴安说话还很是振振有词,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日后家业肯定是要留给他的,反正都是他的钱,他当然可以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如此几回之后,老太太是彻底不愿意相信他了,直接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都好好藏了起来,不愿意再拿钱出去。
反正家里能给他一口饭,他也不至于会饿死,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除非她死了,不然不可能从她手里拿到这些东西。
白兴安也没什么办法,他虽然是个混账东西,但是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娘动手。
后来他几次想从老夫人那里偷钱,却一直没能找到她放着地契银钱的地方,最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白兴安手里的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便开始偷偷挪用自己妻子的嫁妆,将那些首饰什么的全都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