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赌一把,他回答
“好。
“您来吧。”
那犹豫几不可察,但灰翠眨了下眼。
他没有多说什么,确定林不会再用力去捂眼睛后,松开了林的手,去解系在林脑后的绷带。
绷带一圈圈落下,露出的林闭上的右眼。
他左眼是医用胶带固定纱布盖住,灰翠将纱布揭开,看到眼皮下眼球依然在颤动,过了几秒才睁开。
光滑的,浑圆的,虹膜深黑的眼球,完好无损,尚未来得及画上仪式阵,没有任何异状。
“具体是哪个部分痛呢”灰翠问。
整个眼球都痛,然后眼球深处最痛。
林如实说出,他睁开的左眼已经开始不断落泪。
灰翠的眉心深深拧起,以致那张柔和的脸都显出了几分冷硬。
林觉得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拔槍,但灰翠只是用指尖擦过林滑过脸颊的泪水。
“抱歉,”灰翠低声说,“我找不出你痛的原因。”
从没和审判长脸贴那么近的林,心跳还是无法控制地变快了
,
他慢慢道“没事,
又不是您的错。而且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真的吗”灰翠一下瞪大眼睛,即便眸中担忧没有消散,他也为林的痛苦减轻而喜悦。
“嗯,真的。”林说。
别说是疼痛,就连没有停歇过的海潮声,在这一刻好像都飞远了啊。
可能是审判长的魔法,之后的一天,林的眼睛再没有剧痛到难以忍受过。
他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和过去一样,除了基因病外没有任何问题。但上面依然给他批了两天假期,让他好好休息。
可是审判庭总所依然在戒严,内务督察处又没有通知林可以回家。
幸亏总所的休息室设施齐全,又幸亏戒严的第二天,新的食材通过检查,进入了总所食堂的厨房。
林不用面对淀粉主食和各种蘑菇了。
不是蘑菇不好吃,但对于青春期男性来说,没有肉真的不行。
就算满了十八岁他也是青春期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要在仪式科的资料室里背书背单词渡过,晚上,林从镜中听到了白璃博美的祈祷。
唯一的信徒当然要照顾。他自镜子里看过去,发现白璃好像已经找了新的住处,跪在穿衣镜前,向他述说。
“主啊,”白璃说,“我今天去应聘一个剧院的清洁工。”
清洁工吗中等学校毕业后立刻结婚,数年没有任何工作经历,还有一个孩子要照顾的家庭主妇,短时间内能找到这么一份工作,已经可以了。
“我通过了面试,”白璃继续说,“成为了一名剧院演员。”
林点点头。
过了一秒,林“”
演员你不是去应聘清洁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