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野睡得很不安稳。
明明房间立着风扇,他却仍觉得热,烦闷睁眼,他想去浴室洗把脸,刚出门,便发现那儿已经亮了灯,里面站着一个人。
哗啦啦。
热意氤氲着水汽扑来,扒住雾蒙蒙的磨砂玻璃,隐约透出个清瘦修长的影子,似是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按停花洒,回过身来。
霍野知道自己该离开。
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
像是被某种无形之物钉在原地,他安静于阴影中等待,直到,咔哒,门锁转动,微湿的水意溢散开来。
“霍野”
领口大喇喇敞着,青年似乎出来的很匆忙,仅随意套了件短袖,未干的水珠一浸,立刻贴住皮肉,将曲线尽数描绘。
又松又紧。
和青年的长相一样,分明是极清冷的走向,偏偏眼尾泛红,如桃花,盈盈脉脉,充满一种矛盾的美。
他似是对自己非常信任,半分设防都未,赤着脚,急急走过来。
雪白,纤细,踝骨漂亮地凸出一小块,如同从没晒过太阳,叫人能轻易瞧见上面的青痕,蜿蜒着,像一条条灵巧攀爬的小蛇,甩着尾巴尖,缠着,绕着,勾走人的魂。
霍野忽然有些渴。
喉结微滚,他终于找回四肢的控制权,后退,偏偏青年又上前,伸出冰凉的指尖,“霍野”
“怎么了哥哥看看。”
而后,被猛地捉住手腕。
浴室的水声又响起来。
这次,却不再朦胧,门开着,有谁被按在一格格方方正正的瓷砖上,双腕受缚,高高举在头顶,修长的脖颈跟着一同昂起来。
低低地,少年听到自己唤
“哥哥。”
霍野倏地惊醒。
窗帘拉着,他仍躺在那间小小的侧卧,心跳急促,额头冒了层汗,仿佛真的刚泡了水被捞出来。
敏锐察觉到某处的凉腻狼藉,霍野立刻坐起身,面色难看。
他怎么会
意识到自己此刻弄脏的地方,正是梦中青年的床,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随着血液上涌,刹那烧透了耳根。
除开咿呀学语的孩童时代,连盛睿,他都没叫过“哥哥”这样腻歪的叠词。
可方才,在梦里,他不仅叫了,还强行
飞快打断思绪,霍野沉默地掀起床单,换了睡衣,秉承着一种莫名的心虚,甚至没敢把这两者团在一块。
风扇仍在转。
借着这点声响的遮掩,他拧开门把,抬脚前,特意瞄了眼浴室。
暗的。
没有人。
梦只是梦,哪可能带进现实。
确定主卧的门关着,霍野没碰洗衣机,而是用最小的水流接满半个塑料盆,倒了满满一瓶盖洗衣液,尽量安静地用手去搓。
生理书上教过的正常现象,他并非头一回,却没有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