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来你认识我”
末广铁肠盯着泷泽生的眼睛,恍然道,“好愤恨的眼神,想来也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抓捕,你可能会很不解委屈。”
他一边应付着芥川龙之介更加凶狠的攻击,一边说道,“政府对你下达了通缉令,现在正式通知你一下。”
政府
泷泽生咧了咧唇角,“他有说我的罪名吗”
末
广铁肠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些迟疑,“危害人类罪。”
狗屁的危害人类罪
极致的怒意倏然涌上上头,泷泽生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大脑像是要停止思考般剧痛,“你踏马抓错人了该抓的不是我”
青年如同一团被点燃的火药,芥川龙之介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模样,连惨白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这么严重的罪行不讲究证据的吗我又没有在公众的视野中杀人放火”
“他说”末广铁肠被骂的有些迟钝,他沉稳道,“你的身体,就是证据。”
哈
哈
所有言论都指向了他脑海里的答案,泷泽生在强烈的憎怒之下曲起膝盖,硬生生用血肉磨着利刃站了起来,他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剑身,在上面流下了蜿蜒扎眼的痕迹,且正一寸寸的延长着。
见他毫无顾忌的站起身,只想抓人却不想施虐的末广铁肠皱起了眉,“喂别乱动。”
他连忙将剑身缩短,泷泽生只感到背部抵上了什么东西,那是剑柄,他用手握住白花花的剑刃,将其从地里拔了出来。
于是,这个在他人眼中尽显疯狂和狠戾的青年让自己脱离了桎梏,得以挺直脊背面向来抓捕自己的军警。
他扶着剑身,如同察觉不到疼痛般将其一寸寸的向后顶,不顾被再次划伤的血肉,张开嘴便捂不住涌上来的鲜血,“你认识我吗”
末广铁肠显然对他的举动感到惊愕,他现在没有武器,在对付罗生门时便更加被动,只能抽空回一句,“罪犯的脸通常只有靠照片才会记住,罪犯的性格也是相处时才了解。”
他得到了堪称质问的,裹挟着悲凉与怆然的声音,“军警办事认的不是证据吗你对我一无所知,只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就对我和我的同行者下手哈哈,危害人类罪这么严重的罪行怎么不把我当场杀死啊你把我带回去带哪里去”
猛地,泷泽生从怀里掏出来个东西,“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那东西在晨曦之中闪着耀眼的光芒,犹如闪烁着星星一般刺到了末广铁肠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芥川龙之介也看到了那个物件,他静默了一瞬,并未觉得荒谬。
“你怎么不问问下达这命令的人是何居心竟然对一个战士,对一个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战士用这般粗鲁的方式对待”
那是枚勋章。
代表着无上荣耀的勋章,只是已然年代久远。
泷泽生是从太宰治那里接过它的。
那个一起看星星的夜晚,因为远方枪响而突然失去兴致的他,被太宰治带回了温暖又安静的屋里。
最信赖的人将他推到壁炉前,给他裹上薄毯,他们没有以往的拌嘴,泷泽生回来后见到的太宰治,总是这般温柔且细腻的照顾着他的情绪。
这勋章被珍惜的放进盒子里,再由太宰
治郑重的递给他,犹如赠与他一枚护身符。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泷泽生一字一顿的喊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好似带着某种回音,“危害人类罪亏他们能给我这么大一顶帽子对我做出那些事情的不是他们吗”
“因为是上级,因为是权利的中心,所以可以无所顾忌”
“只因为我是个无人问津无人倚靠的角色,就能被当成廉价的生命吗”
无处申诉,也无人可以给予他公正
泷泽生只要想到那段经历,就好像被投入无底的深渊,被冰冷的海水淹没,连呼吸都被剥夺,就像是雨中浮萍般飘摇,就像是沧海一粟般渺小。
他在地狱里挣扎,连眼泪都只能自己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