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哥说的对,他完全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给芽芽找一个靠谱健全的领养家庭的,但是他没有。
他当时孩子心性意气用事,因为赵浅死前和那王八蛋干仗的时候气狠了,边打边承认孩子是他的,他看那王八蛋那么气,也来劲了,恨不得舞到那王八蛋脸上去恶心他,谁让那王八蛋故意给他
和赵浅泼脏水说赵浅的孩子是他的。
那王八蛋也确实被气够呛,绍熠安甚至把伪造的亲子鉴定都扔到了他脸上,看到那王八蛋表情裂开像条疯狗一样,绍熠安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当时是很痛快,但他没想过收养赵浅的孩子会那么麻烦,要给家里编理由,还要伪造亲子鉴定走各种程序,为此没少被他亲爹亲哥轮番暴打。
而且孩子是真难伺候,他浪荡惯了,从小娇生惯养,向来是别人伺候他,哪有他伺候别人的份儿,没几天就给他折磨崩溃了,后来受不了,干脆请了保姆来,自己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晏寻拿这事骂了他三年傻逼,说这是他二十年来干过的最傻逼的事情,还说他有点责任心,但不多。
他也不是没后悔过,但路是自己走的,总不能真把孩子扔大街上,关键是他现在想送人也没人同意,他亲爹亲哥两个能把他打到回炉重造。
上次中秋在老宅的时候他就提了一嘴让他哥和他嫂子领养芽芽,结果被他哥用杯子打的包一个星期都没散下去,他还哪敢提,除非他不想活了。
说他干了蠢事吧,他也算讲义气,没让朋友的孩子流落在外面没人管,但说他冤吧,他好像也不冤,三百六十种解决方法他选了最烂的一种。
说来说去芽芽是无辜的,不是他逞威风报复人的工具,他根本就负不起这个当父亲的责,而且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芽芽更不可能再让那王八蛋要回去了。
绍熠安低着头站在一边,身上没有一点父亲的影子,分明就还是个抗不起重担的少爷。
男人和男孩之间有着一条巨大的分水岭。
绍熠随接了个电话,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朝绍熠安走过去,绍熠安又要躲,结果他哥并没有再揍他。
只扔了句“别让我再抓到你犯浑。”
绍熠安知道,这事他哥解决了。
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绍熠安再没见到秦秘书,他多少能猜到秦秘书去干什么了。
而事实证明他也没猜错,秦秘书出去一趟又回来,带来的消息是,那王八蛋放弃芽芽的抚养权,过段时间就会出国,并且大概率再也不回来了,具体怎么谈的怎么让那王八蛋这么快松了口,绍熠安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哥身边的人办事,可比他靠谱多了。
另一边,闻繁在琴行里教芽芽学了一天琴。
小家伙以前并没有接触过钢琴,但是看他最喜欢的繁繁哥哥能敲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他也很好奇,乖乖的坐在闻繁腿上,小手一下一下按着黑白色的琴键。
芽芽很惊奇,按一下就回头看一眼闻繁,闻繁浅笑着,拉着他在钢琴上敲下一首很欢快的童谣。
一天玩玩弹弹下来,芽芽也学会了一首最简单的曲子,很高兴的给闻繁展示。
冬日的夜晚来的很早,不到六点便是灯火通明的另一个世界了。
闻繁正给芽芽穿戴围巾和帽子,琴行的门突然开了。
芽芽眼
睛一亮,挥着毛茸茸的小手套喊“大伯父”
男人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冷津津的,但眉眼却意外的柔和。
他接过闻繁手里拿着的围巾,蹲下给小家伙系好,然后一把把他抱起,回身牵住青年的手。
很轻的揉了揉说道“走吧,回家。”
闻繁当着芽芽的面什么都没问,只轻笑道“芽芽下午说想吃刘姨烤的小饼干。”
绍熠随“嗯”了声“吩咐刘姨做了。”
芽芽开开心心道“耶刘姨做的小饼干最好吃了”
小孩子的开心总是很简单,回到家以后芽芽就抱着一罐小饼干去找小宝玩了,小宝懒洋洋的趴在地毯上舔爪子,芽芽撅着小屁股也趴着,捏着小饼干给小宝,边喂边喵喵的叫。
刘姨见了,笑着过去给小宝拿了猫咪的零食饼干。
“都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