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熠随心口切切实实的开始疼了,疼到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青年酒后的这些醉话,让他意识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能弥补眼前人的这十年,那些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少年心动,都在他一句一句不经意的话里变成了刀子,一把一把扎在青年的心口,扎了整整十年。
可闻繁十六岁那年,他十八,明明也是他喜欢闻繁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期。
他恨不得把乖巧柔软的少年整个人揣进兜里,把他护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宠着,别人多看一眼都像是在动他的眼珠子。
闻繁十六岁升入高一的那一年,他几乎要霸占了闻繁的所有时间,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周末,练琴,比赛,他不舍得放过一丁点和闻繁相处的空隙。
却偏偏反应不过来这些感情早已越了界。
眼前的人眼睛红红的,发着呆,片刻后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道“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没忍住,没忍住就喜欢你了。”
平日里的青年从来都是克制温柔情绪稳定的,极少有眼前这样情难自控的时刻,但就是这样,绍熠随心疼得像是被狠狠扎
了无数刀。
他吻着青年发烫的眼眶“是我太笨,
不知道你喜欢我,
也不知道我喜欢你。”
这种盈满的心疼和爱意,分明是多少年前就存在的,或许或许比闻繁喜欢他还要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喜欢闻繁了。
可无知的人总要比清醒的人好受,这半年里他不是最清楚的吗那些爱而不得的痛苦和焦躁,能生生把人消磨了,所以比起闻繁的这十年,他的痛苦又哪里值得一提。
他心疼的抱紧眼前的人,低低的说“繁繁,我喜欢你,我爱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是我太迟钝,我喜欢你,喜欢的要疯了。”
“嗯”
闻繁半眯着眼睛“绍熠随,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青年慢吞吞的推开他,挪动了一下,绍熠随看他摇摇晃晃,连忙把人揽住“要去哪,我抱着你去。”
闻繁嘀咕“行李箱。”
绍熠随又像在走廊时那样抱起人,青年的脸托在他的肩胛骨上,半清醒的捏了捏他的耳垂“软。”
“你的耳垂,也是软的可爱。”
绍熠随站起身又顿住,说“我去帮你拿过来好不好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
闻繁“嗯”了声,同意了,然后就乖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等他,绍熠随取来后,他还是那个姿势,硬撑的严肃,说不出来的娇憨漂亮。
他把行李箱打开放过去,青年便悠悠的栽下来,脸都要贴到行李箱里了,绍熠随护着他,看他从里面翻出一个木制的小礼盒,拿出来,双手捧到他眼前。
“送给你。”
绍熠随一手搂住他,一手接过盒子。
很配合的问道“什么东西”
青年抬手去开卡口,然后一点一点打开盒子,嘴里还配了曲可爱的音效“当当”
“是木雕。”青年拿出来给他看“看,我刻了你。”
是一件高度一十几厘米的人形木雕,绍熠随温声问道“不是说要给我刻猫吗怎么换了”
“因为因为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你,你看看,像不像你,还皱着眉。”
绍熠随“像,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下次再送你。”
绍熠随“下次刻一个你自己好不好”
青年迟疑着,呼吸了几口气,说“可是我我脑子里没有我自己。”
“我有,你教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