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比较轻的时候,秦秘书倒水有用,陈医生开药有用,症状比较严重的时候,除了闻繁谁都不行。
这位脾气爆发的阈值比较难界定,但很明显,昨晚陈医生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了那个界限。
在客厅等了二十分钟没见人,陈医生就都懂了,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谁都没惊动。
今天也一样,闻繁身体没什么问题,他便又拎着东西轻飘飘走了。
刘姨厨房温着粥,闻繁喝了不少。
大概是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一个人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喝粥,一句话也不说。
刘姨忍不住起了话头“今天白天给小宝炸了小鱼干,那个贪吃呦,真该拍下视频让您也看看,足足吃了三条”
闻繁轻声笑了下“是贪吃。”
刘姨“这么贪吃的小家伙,以后也不知道要长多少斤。”
她还在嘀嘀咕咕的说话,再一抬头就发现,闻繁已经走神了,瓷白的勺子捏在手里,一下一下重复舀着粥。
她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繁繁,绍先生和您,是不是吵架了”
闻繁一愣“嗯”他眨了眨眼“没有,我只是睡太久了,还没醒神。”
刘姨依然不太放心,满眼担忧的叹了口气。
“绍先生这个人脾气急,但是对您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我从小看你们长大,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比你们的感情还好。”
闻繁摇摇头“我知道的刘姨,我们没有吵架,您不用太担心。”
“没吵架就好,您呀,高高兴兴的养养身体,好好歇着,绍先生晚上就回来陪您了。”
闻繁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知道刘姨是好心,但是对于绍熠随能不能回来陪他这件事他并不是很在意,他从来都很清楚他们的关系以及自己的定位。
哪怕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绍熠随还能坦然的接受他这个朋友的话。
协议结婚,绍熠随没有义务每天对他嘘寒问暖按时回家尽一个伴侣的责任。
闻繁不会要求什么,这是他的态度和原则。
不过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等绍熠随今晚回家,他就去找他谈谈。
闻繁其实想过绍熠随是在躲他,也做好了等到很晚的准备,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绍熠随按时回家了。
七点一刻不到,庭院里就响起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彼时他正坐在客厅里看一个线上的钢琴演奏,看的眼睛有些酸涩,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
门应声而开,闻繁抬眼看了过去,和绍熠随还有他身后的秦秘书对上了视线。
秦秘书手里提着一堆东西。
朝他打招呼“闻先生。”
眼药水刚滴进去,闻繁眨了眨眼,有些顺着眼尾流了出来,他擦了擦,朝秦秘书点了下头。
“坐会吧,我去沏茶。”
秦秘书狂摆手“不用不用,您坐着吧,我给绍总送点东西,这就走,我下班了,闻先生。”
闻繁这才作罢。
秦秘书放好东西忙不迭溜走,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他们绍总果然是和闻先生吵架了,而且吵得还挺严重。
闻先生都哭了。
绍熠随和秦秘书的想法大差不离,只是心里疼得慌。
闻繁哭了,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
他站在门口,双腿仿佛灌了铅。
针扎般的窒息感袭来,他说不清楚自己在因为什么疼,是因为很久没见过闻繁哭,还是因为没想过闻繁会嫌恶这件事到这个程度。
好像都有。
各种各样的情绪密密匝匝挤在心头,他有些苦涩。
说道“我中午在白棠湾,太远了实在赶不回来,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怕打扰你休息”
绍熠随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回来。
闻繁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轻轻“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