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好玩,惹得霍言山大笑。他大笑的声响很清朗,是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霍言山,你的脸有疤,你难过吗”
“皮囊而已。”
霍言山仍旧看着夜空“有比脸重要的东西。”
“譬如”
“譬如”霍言山想说什么,但咽了回去,反而玩笑一句“譬如跟救命恩人一起看星星。”
“没有星星,只有月亮,还不太亮。”
“那是你看到的,我看到的月亮澄澈透亮。”
花儿被他逗笑,终于不太拘束。她躺在那,很快就头脑昏沉。但她不敢入睡,实在要睡了,就用力掐自己一把。霍言山察觉到她的警惕,安抚她“跟我在一起至少比跟白二爷在一起安全。白二爷唯利是图,是会为了任何事把你舍出去的。”
“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一直在跟着你们。”霍言山坐起身来“霍家人有恩必报。你原本在柳条巷艰苦度日,一朝被牵扯进白二爷的局中,随他出生入死。这些我都知晓。”
“那白二爷在找什么”
“白二爷在找一批军火。你可知公输班和墨翟白二爷与他二人一样,他得一奇人,那人专造奇巧兵械,且只听命于白二爷。白二爷非儒商,换句话说,他并非商人。”
花儿张大了嘴,腾地坐起身来,灼灼看着他“你说什么他做的军火生意私制私贩兵器那是要杀头的”
“他做的就是杀头的买卖。”
花儿想起獬鹰、哼哈二将,想起白府商队的能人和家丁,那都是行伍出身。就连他自己都一身伤,各种兵器都趁手。
霍言山点头“这些话我不该与你说,我也与你说谎了。但我是苏州府霍家人,朝廷的人。”
“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霍家”
“对。”
“那你来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什么还被人伤成这样”
花儿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好用,自打她做更夫第一日,种种坏事缠身。她甚至想不通自己究竟如何卷进来的。此刻又被霍言山的话吓到,那白栖岭果然是个疯人,连掉脑袋的银子都要赚。飞奴从前总说富贵险中求,那白栖岭哪里是险中求,是在刀山火海里趟啊
“我不想再欺瞒你,现在我就把一切告诉你。”霍言山坐到她身边去,压低声音,以确保不被过路人听见。在说话以前,他恳请花儿要信他,不然他所说将毫无意义。花儿应承他,他这才开口。
“朝廷钦点我来找到那批军火的下落。你可知如今鞑靼闹得凶,边锤之地多战乱那批军火朝廷欲收缴,而后运到滇西去。”
“那你生擒白栖岭不就得了要他招供”花儿拍拍手“我知晓他的弱点我知道怎么抓他”
“他身边除却你看到的,还有别的高手。我们若是动手必将鱼死网破。”
“我帮你抓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