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咬住他的耳尖轻轻厮磨,喉结难耐地滑动“只有你的声音,才能让我髙朝。”
喑哑的嗓
音抵入耳畔,应黎脸颊微红,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祁邪逐渐红了眼,拉下他的手“不说话就接吻。”
“我嘴巴疼,刚才磕到了”应黎张开嘴给他看,委屈极了。
他舌尖破了点皮,软软地从嘴里伸出来。
“我亲亲就不疼了。”
应黎觉得祁邪的吻有些贪婪,稀薄的氧气从唇缝渡进来,聊胜于无,他仰起的脖颈仿佛失去吞咽能力,软舌滑进他的口腔肆意掠夺,可应黎又从这个贪恋的吻里感受到了郑重和虔诚,好似把一颗心都揉碎了送给他。
他禁不自禁把自己与祁邪贴得更紧,体温和心跳彼此传染。
吻累了他们就停一会儿,应黎气喘吁吁,摸了摸祁邪的脸说“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那张卷子我才考三十六分,我从来都没有不及格过。”
祁邪亲亲他的额头“怪我。”
“祁邪”
“嗯”
应黎“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了解你吗”
祁邪怔了怔,抱紧怀里的人,语气很沉“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生病”应黎尽量把声音放得很轻,不刺激到他,“生的什么病,能治好吗”
祁邪说“遗传性精神病,治不好。”
“遗传精神病”
应黎眉心蹙着“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吃药了吗”
“应该是,忘记了。”
祁邪尝试回忆,可他的记忆非常碎片化,脑子里只有几个零星的画面,他试图把他们拼凑起来,头脑却像针扎一样疼。
无休止的争吵、推搡、谩骂,把他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他努力去想,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的家人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医生推断说可能是因为那段记忆过于痛苦,所以他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选择性遗忘了那时的记忆。
他眼圈发红,眉头紧皱,应黎摸到了他额角渗的汗珠,一片湿濡“不想了,不要想了。”
“我记不清楚了。”祁邪抬眼看他,眼里泛着朦胧的水光,声音艰涩。
应黎从未在他眼里见过这么脆弱的情绪,心尖仿佛被人揪了一把,心疼地亲了亲他的脸“想不起来就算了,没关系。”
他祁邪撩开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温柔地问“那你家里人呢,你不带我回去见你爸妈吗”
祁邪闭了闭眼睛说“我妈死了,自杀。”
他记得这个。
“我爸,我们关系不好,十几年没有联系过了。”祁邪按在他腰侧的手力道略重了些,眼眶微湿,“应黎,我没有家,不能带你回家,你会不开心吗”
应黎想到过年时他问祁邪回不回家,祁邪说不回。
他不是不想回,而是无家可归。
应黎听到他平静地说出这些话,鼻头酸涩,摇摇头“不会,是因为你,我才想要见与你有关的人,如果不是你,他们跟路人没有区别,
路人喜不喜欢我,我不在乎。”
应黎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看着他的眼睛缓慢道“你以后跟我回家吧,我来做你的家人。”
“我的爸妈,我的妹妹都很喜欢你,还有家里的小猫也是,大家都喜欢你。”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他声音温吞,一字一句,清晰又坚定。
祁邪脊背一紧,蓦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酸与甜兜头而来,把他久筑的心墙一点一点敲成碎片,再把心口那个暗无天日的窟窿都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