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仔细去看他的表情,发觉他唇角确实勾着一小抹弧度。
“嗯。”
应黎的胸口胀鼓鼓的,他面对面看着祁邪,双手攀着他的肩膀,细细道“是你,不是别人。”
掌下的肌肉在应黎话音刚落的瞬间紧绷起来,祁邪闭着眼屏息,大厦倾塌,残垣断壁将他淹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气,喉头不禁发颤“是我。”
他声音破碎,每一个字,却都像蕴含着火焰。
他喃喃重复“不是别人。”
一字一顿,说得极慢。
“还好是你。”应黎点点头,脸颊边的两个梨涡跟着漾起来。
他最狼狈最无助的样子都被祁邪看见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仿佛被一只箭矢击中,锋利的箭头上带着甜蜜剧毒,让腐蚀的过程都变得不那么痛苦,也让人不想反抗,心头涌入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祁邪皱了下眉,又牵起唇角。
这是什么表情啊
应黎一点都看不懂。
想起他方才看聊天记录时酸溜溜的话,应黎又问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祁邪眉眼一怔,点头“嗯。”
应黎眨眨眼“你连你自己的醋都吃”
“吃。”祁邪舔了舔他的鼻尖,又去舔他的唇瓣,“你跟他聊天,不理我。”
他像只大型犬似的舔来舔去,应黎痒到不行,忍不住往他脸上蹭“你惹我生气,还要我理你,你也太霸道了吧。”
“还有,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要扔我给你的药,然后又在直播间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应黎戳他喉结,“一人分饰两角,你还挺会演戏的”
祁邪凝视着他的目光深邃“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又不想你离我太远,你懂吗”
没人告诉他,他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伤害应黎,但又不想应黎正真远离他,他也是矛盾体。
“我不懂”应黎耷拉着眉眼,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我只知道我那时候很难受,你那么凶,声音那么大,每一句话都在说我想要害你,我明明没有那么想过,从来没有就算你欺负我,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应黎。”他贴上应黎的额头说对不起,嗓音低哑得发颤,“那两片药,我捡回来了。”
在应黎走后他翻了垃圾桶,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被他狠心丢掉的药,然后拍摄结束回去就看见门口的药瓶,下面压着平安符,他形容不出来自己当时心情,微酸,发麻,比他发病时还要难受。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应黎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觉得祁邪欠他一个解释。
额头相抵,祁邪闭着眼睛,看起来好似有些悔恨和痛苦,应黎见不得他这副萎靡的样子,亲亲他的唇角,捧着他的脸,音色轻快“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美好的笑容好似能治愈一切伤痛,祁邪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轻轻应道“嗯,宝宝最好了。”
“我当然最好了。”应黎笑着倒进他怀里,按亮手机屏幕,点点他的头像,又点点他的昵称,最后点点他的脸颊,“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好不正经”
每次弹幕都开他玩笑,黄成一片。
祁邪捉住他的手指吻着“不正经的名字才能让你看一眼就记住。”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c站账号的”
应黎今天晚上有无数个问题,都要一个一个问清楚才行。
“听声音。”
“声音”应黎想了想,“我的声音很特别吗”
祁邪说“特别,对我来说很特别。”
应黎很好奇“为什么啊,世界上有很多声线相似的人,万一你认错了呢”
“不会。”祁邪黏黏糊糊地吻他。
应黎更疑惑“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