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看的人被说“丑”,只会觉得好笑,是真的不会跳脚。
郁柏看茶梨似乎还在等他解释和父母闹掰的原因,说“这是我的伤心事,可不可以不说”
“当然可以,我不问了。”茶梨也并不是想窥探他的隐私,两人的家庭关系都很糟糕,表现形式不同,结局是一样的他俩都被父母放弃了。
在这一点上,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世界,也称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
只是茶梨很少为此感到伤心,他有更多的事要想,要做何况他尽职在做的所有事,同样也能惠及已经离开他的父母。
但茶梨还是试图开解郁柏,说“别太难过,现在你当上了我们这里的郁柏,郁柏这人不成器,但他家庭关系是真的很好,父母和哥哥都把他当掌上明珠一样地疼爱,不管怎样,总之你就是替代他、成为他了,替他继续享受温馨家庭的同时,也可以替他对父母哥哥更好一点。”
郁柏似乎被这话戳中了一直以来的某种心事,慢慢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茶梨又想起这世界因面前这个穿漫者的到来,增加了更多的bug,继而又想起撞树后灵魂出窍不知所踪的“郁柏”,道“如果我们这位郁柏是去了你那边,他就惨了,没父母哥哥再护着他,人还那么缺心眼,生存都是个问题。哦对了,你们那里同性恋还是异端,他不会因为在大街上突然犯毛病,随意搭讪美男,就被人抓起来烧死吧”
“我们那里只是同性不可婚,但也是法治社会。”郁柏显然不想聊起这位前任,迅速结束这个话题,转而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这种巨富之家,财富来源合法吗他哥哥还是高官,有没有官商勾结的可能不会过几天全家人都锒铛入狱吧别是我快乐不了几天,还要替他坐牢。”
茶梨震惊道“你当我们诺亚城什么地方郁松进入市政厅委员会的第一天,他和他直系亲属的财务状况,就都必须在政务网上公开,全城居民只要想看,随时可以去查看你以为郁柏为什么臭名昭著得这么独一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城里所有权贵二代都在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就他天天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幸好他自己除了理财入账,一分钱都没赚过,全靠啃老,而他父母和哥哥的财务非常清白,经得起市民的监督。”
郁柏颇为意外,又问“那他父母具体是做什么行当的我只模糊听说是做生意。”
茶梨道“零售巨头,诺亚城最大的连锁超市就是你们家的。”
郁柏又问“诺亚城的支柱产业是什么没有被富豪们垄断吗”
茶梨道“怎么可能我们有严格的反垄断法,哪个富豪敢这么干都会死定了。支柱产业是金融和制造业,实行全民所有制。本城居民成年后,社保中心会联合银保监会,分配给居民对应的股份。我在本城第二大的金融上市公司里有00000000056的股份,每季度大约能给我分红一千多块。”
郁柏又问了许多问题,得到了更多答案。
诺亚城政府机构层级分明,部门设置简洁,但也算得上应有尽有,基本能做到各司其职,覆盖城市发展和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经济结构清晰明了,公有制,社会资本雄厚,高福利社会,同时文娱行业也在蓬勃发展几乎是一个终极理想国的简易雏形。
得出这个认知,郁柏的眉头反而越锁越紧,很显然,这里的很多东西不在他预设范围内,例如说他在问出“支柱产业为何垄断否”的时候,预想中,是茶梨被问住、答不出,或是茶梨给出一个脱离经济理论的、虚无的回答,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到了最后,他的三根手指端着空了的玻璃杯,走神似的想着些什么,试图消化理解刚接收到的这一切信息。
茶梨没有出声,放松地靠在大沙发的靠背上,静静看着对面的郁柏陷入思考,心里实际上有点暗爽。
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这位现实世界的来客对他们这个漫画世界的审视中,始终带着一点令人不太舒服的轻视。
对未知世界的轻视,常常是出于高傲以及贫乏的想象力,一切狂妄都是因为无知,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zzz好困zzzzzzz。
郁柏回过神时,发现茶梨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他把杯子放在案几上,起身轻轻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茶梨的肩头戳了戳,见茶梨没有反应,他拿过一个抱枕放在沙发一侧,然后小心地扶着茶梨,帮茶梨换了一个姿势,头可以枕在抱枕上,身体也能更舒服地躺在这张宽大的沙发上。
茶梨的脑袋刚碰到抱枕,忽然睁开了眼睛。
郁柏的手正勾着他的膝弯,要把他的一双长腿也放到沙发上,他这一醒,郁柏顿时做贼心虚一样地被按了暂停,脸颊上控制不住地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但茶梨睁眼只是条件反射,眼皮维持张开的状态连三秒都不到,立即又合上,头朝旁边一歪,彻底沉沉睡去。
郁柏“”
他轻轻帮茶梨把姿势调整好,屈了单膝在旁边蹲下身,视线缓慢地在茶梨脸上巡回,从那头茶色的头发,到饱满的额头,锐利的眉峰,到紧闭的双眼,郁柏的目光里渐渐充满了近似惊艳的神色。
茶梨的高挺鼻梁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他的呼吸,那阴影也还有着极轻微的变化,闭合的双唇上近看还有着极淡的唇纹。
到了这个几乎算是独处的时候,郁柏再也不用克制自己的os,可以尽情地让它们释放出来了。
因而他四周在不停地弹出os气泡框
多么伟大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