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起笙又等了三天三夜,不得不放弃这个奇思妙想,然后他把麒御的遗骸整齐摆放到瓮坛里,抱着去了神界,在神界大门口开始摆摊儿。
诸神大为震惊,急忙派代表来试探麒御王这是怎么一回事要翻旧账
当初之事,不能全怪真鉴一个,大家都有那心思,只是真鉴最不要脸说干就干了而已。可后来锅都顺势给了真鉴背。如今的神界面子上到底抹不过去,所以对楼起笙还是挺客气的。
表面成熟哥在这个时候再度露出了社会哥的嘴脸,说“没,就是终于集齐了,本想给槐玉看看,可他被真鉴所害,至今仍不能复活,没有配偶的我寂寞难耐,只能找你们故神来一同欣赏。”
谁要欣赏这个啊那神君讪笑道“那,我们帮着给麒御王再找一个配偶哈哈哈哈哈”声音越来越小,“说笑的。”
楼起笙的两只死鱼眼写着你自己听听这好笑吗。
神君自己也觉得这笑话有点过分,轻咳一声,道了歉,问楼起笙究竟来干嘛的,若是槐玉的孵化过程中有合理的需求,尽管提,他们尽量帮忙。
其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表态了,楼起笙倒没想跟他们客气,一度麒麟大张口,要这要那,比如借借这个神尊的通天法器,要要那位神尊的御池仙水,大家能满足的都满足他了,蛋不争气,还是不裂。
说实在的,我都看出来了,不止神界,包括霁宁雪、麒铃铃、白枭垢、龙飞、楼起笙爹娘,等等大家有一句话就差写脸上了这都不裂,要不你试试自己把它砸裂呢说不定这就是契机呢
但谁都不敢说。
万一楼起笙真动手砸了而只砸出了一摊黄,谁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此刻,楼起笙见神君问自己又想要什么,他想了想,说槐玉想要太平盛世。
“啊。”神君欲言又止,干巴巴地发言,“槐玉果真是善果,心怀天下,啊。”
楼起笙瞅着他,没接话。
神君尴尬道“麒御王,各界离合生灭乃是天道,神界也不能逆天而行啊,唉曾经紫衣便是太过执着于此道,才生了魔障。生而生灵,灵生贪嗔爱恨痴,七情六欲一起,自然纷争难止。若要纷争不生,只能去除。其他都尚且好说,贪这一字,什么生灵做得到呢权位是贪,食欲是贪,法力是贪,功名是贪,恨是贪,爱也是贪,挑起战争固然是贪,贪恋安逸难道就不是贪了吗。麒御王,你与槐玉、包括紫衣,你们所追求的东西,我明白,并为此尊敬感喟,只是它确实不会有。你们不要太执念于此,否则终有一日,难免步入紫衣的后尘。”
这个神君并未参与当年之事,他比紫衣真人更晚得道成神,原身是自开天地混沌后便存在于世间的一块石头,随着沧海桑田变化,静静地看着一切,忽的一日就成神了。
别人问他感悟到了什么成神的,他笑着说什么都没感悟到,那日正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样存在着,突的就被雷劈上来了,搞不好那道天雷本是要渡他旁边树里藏着的那只辛勤修炼的鼯鼠,劈岔了。
楼起笙对这位神君没有恶感,大概也因而他被派来接待楼起笙。
楼起笙闻言沉默了一阵,然后道“神君之道便是如此,自然也无可厚非。然则各自道法不同,我与槐玉乃至麒麟族之道,便是不论其是否可为,心中良知已明,便当竭力为之。”
神君正要接话,楼起笙继续说道“紫衣真人为求他的明知善道而陷入执念,固然可惜,我与槐玉却从来钦佩他。因过善入魔障,是世间辜负他,他未辜负世间。”
神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倒是没和他争辩。我想,大概这就是这位神君的道。不过这神君反倒成为了他自己话的漏洞我就没看出来他贪什么,感觉什么于他都是有也行,没有也罢。岂不是世间生灵还是有不含贪欲的可能性的
总之,楼起笙最后通过这神君传话,和神界讨价还价了一番,为下界要了一堆福缘灵气,带回麒麟城,让麒麟们撒去各个山明水秀之地,好孕育各族将来之未来。
现在还不是和神界撕破脸的时候,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还待来日来日,若再到曾经的境遇,希望下界已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这一次再不像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