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羞愧,和认真努力、有错就改、绝不会犯第二次的狸奴比起来,他就像个菜鸡,显得特别懒惰。
好在,终于,在训练了快十日后,他们的大军终于开拔渡河,即将去攻打对岸的钟离城了拓拔璨只能一脸遗憾地向留在北岸营地的萧君泽挥手告别。虽然他很想带着狸奴,但这是出征,不是玩闹,带一个小孩未实在不便。
但随即,他又感觉到了温暖狸奴一定是非想和我出征,才会那么努力地学,可惜这次来不及,等他长大一点,我一定带着他
北魏大军南渡,第一个占领的,就是淮河中的一块名为邵阳洲的河滩,他们在河滩扎营,河难两岸各修筑了一座浮桥,凭浮桥运送物资、攻城器械,随后数万大军分成四股,轮换攻城,日夜不休。
南齐军也
瞬间被激活,他们在城墙上固守的同时,也会派出小股兵力,攻打南岸的浮桥,成攻了好几次,但因为有北岸补给,每次被摧毁的浮桥,又很快被北魏将士修筑好他们人数太少,没办法给北魏军造成威胁。
然而,局面在第四日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那一日清晨,大雾弥漫,整个淮河两岸都被笼置在迷雾之中。
北魏刺史让南岸全军提高戒备,尤其南岸浮桥处。同时也趁大雾,加急攻打钟离城。就在这时,淮河上游的迷雾中,隐隐出现了几个红点。
当靠近了才发现,这些红点都是数十艘放满了油木的小舟,正顺水而下,冲向北岸的浮桥一时间,北岸浮桥燃起雄雄大火,斩断了北魏军退回淮河北岸的希望。
不止如此,南齐还趁着迷雾,袭击了北岸的营地,将营中残余的船只付之一炬。至此,北魏两万多的大军,全数被困在了那狭小的江心洲上。
南齐军则趁着敌方军心乱时,不断派出部队骚扰,让他们无法重建浮桥,同时,南齐大将萧衍亲自领兵,追杀没有及时退回邵阳洲的鲜卑大军。
只要时间足够,粮草不济的魏军便会全数被困死在此处。
拓拔璨是在夜里悄悄乘着一条独木舟样的小船回到北岸营地的。
他神色憔悴,一入营中,立刻给正在数百里外攻打寿阳的皇帝去信,请求陛下前来营救他父亲和数万将士他可以悄悄逃回来,但他那做为最高统领的父亲却是不能走的,一但走了,邵阳洲上的两万大军便会瞬间军心崩塌,南人全歼。
他父亲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宁愿被战死,也不会弃军而去,若如此,在鲜卑王族中,必然一世无法抬头。
“狸奴,我要邵阳洲去了。”拓拔璨一脸坚毅,“你好好保重。”“这个时候,你在北岸主持大局,远比去邵阳洲买一送一来的强。”萧君泽提醒他。
他专门去找萧衍,给出北魏的计划,成功把那位刺史因住,就是为了要留下这个傻抱子,他要回邵阳洲,他岂不是白折腾了
拓拔璨含泪摇头不行,我父遇险,我身为长子,岂能坐视
“当然能,”萧君泽看火候到了,便如恶魔般缓缓开口,“阿璨,你想想,为何你父亲回不来
“当然
是浮桥被毁,渡船被焚,如今天寒地冻,诸将士也无法游过来。”拓拔璨本能答道。
“那江北还有船么”
“没了,这两个月,淮河以北,能浮起来的东西,都已经被我们征用了。”拓拔璨咬牙道,“也不知那南齐怎么实然准备了船。明明我们前些日子打探过了,南齐的水军都在寿阳,与陛下的大军相战。
“所以,没有船,郡王回不来,可是淮河以北的船,可不只是民船啊。”萧君泽微笑道,“就我所知,再过两日,北方有大船,便要来运奴了
拓拔璨恍然拍桌说得对啊我竟忘了此事。
萧君泽点头道“所以,等他们大船过来,您需要立刻以惊雷之势,将船上人扣押,夺来大船,方才有机会解围
“正当如此”拓拔璨瞬间心中有底,不由感动道,“狸奴,你真大聪葱了,果然是我的福星。
“不只如此,”萧君泽微笑道,“军中那些奴隶,也要快些让他们伐木做舟,以迷惑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