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程子安只要给领头的与守卒几个大钱,就能进去了。
领头的与守卒估计背后有人,伸手惯了,雁过拔毛。就算程子安是真正的县令,他也不怵。
就是不知道,进府城要做点小买卖的百姓,要被他们收走多少的买路线。
不过程子安不搭理他,道“哦,你去吧。我倒是对你们的规矩很好奇,要好好研究一下,云州府府城的大门,竟然比皇城还难进了。”
领头的心中一咯噔,直觉不妙,转过头去与守卒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装腔作势道“你的身份,我们只会去核实。见礼斯斯文文,像是读书人的模样,并非歹人,且先放你进去。”
程子安不走了,笑道“不不不,你还是去先核实吧,免得坏了你们的规矩啊”
领头的脸色变了,暗自恼怒起来,心想既然你这般说,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去府衙查实”领头的将文书塞进守卒怀里,黑着脸大步离去。
程子安也不急,见城门边有个小茶铺,对老张道“去那里歇一歇。”
老张调转骡车头,驶向茶铺。程子安下了车,进去铺子,见铺子一般般,不算干净,也不算太脏,问道“除了茶,还有什么吃食”
开茶铺的东家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个十多岁出头的伙计在跑腿,伙计上前,道“除了茶,还有汤饼,面。客官要吃面还是汤饼”
程子安见伙计歪着身子站着,问道“汤饼多少钱,面多少钱茶呢”
伙计不耐烦答了,程子安一听,一碗清汤饼与白水面,居然要二十文,堪比京城的价钱。
城门处算是繁荣地段,能在这里开茶铺,哪怕只是一个简陋的茅草顶摊子,也绝非等闲人能开。
程子安哂笑,起身往外走去“太贵了,吃不起。”
伙计看着程子安的背影,小声骂了句穷鬼。
程子安一般不会与人计较,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转过身去,问道“你能在这个茶铺做伙计,应该与铺子的东家有亲戚关系吧”
伙计愣了下,骄傲地道“是啊,这是我叔叔的茶铺”
程子安道“怪不得。你叔叔,是了不起的人啊”
东家夫妻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们见程子安嫌贵,与伙计一样撇嘴,听到他骂,正合了他们的意,哪会出言阻拦教训。
听到程子安这般说,东家昂起下巴,很是骄傲地道“算你厉害,我的妹妹,乃是谢知府的小妾”
程子安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东家从鼻子里哼了声,不再理会他了。
初夏的太阳照得天地间亮堂堂,却始终照不到阴暗之处。
偏僻穷困之地,往往魑魅魍魉横行。
程子安负着手,走回骡车,让老张赶到阴凉之处歇着,拿了水囊炊饼递给他“先吃一口。”
老张接过水囊,倒了水洗干净手,掰着炊饼吃,神色恍惚。
程子安跨坐在车厢处,悠然自得吃着炊饼,道“老张啊,你们富县的面筋道,烤出来的炊饼,好像要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