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道“有要事,大事啊,许大叔,劳烦许大叔帮我回禀一声。”
许侍中知道程子安绝非不知轻重之人,眉头微皱,担心地打量了他几眼,转身到了门口,朝里面探进一个头。
很快,里面传来圣上的声音,许侍中进屋,过了一会出来,低声道“进去吧,且小心些。”
程子安朝他一笑,小声道了谢,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摆放着冰鉴,冷意徐徐冒出,他一走进去,顿时感到凉飕飕。
更凉一些的,还是圣上朝他看来的目光。
三个相爷依次端坐在椅子里,不知是被冻坏了,还是心情欠佳,脸色都有些发白。
程子安上前见礼,圣上道“程侍郎,你的大事呢,速速道来”
听圣上的语气,要是程子安没大事,就要把他给宰了
程子安换了表情,可怜兮兮道“圣上,有人要加害臣啊”
圣上顿了下,道“此事当从何讲”
程子安将段尚书与金正卿前来找他的事情说了,“圣上,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要加害于我,想把杀武三的罪行,推到我头上。顺道再将黄仁之死,也推说成是受我迫害。在大狱中,谋害问罪官员,何等大胆之徒,怎地我也得被判个罢官。不止黄仁一个知府,有两个呢。要是再多自缢几个,那我头上的罪就重了,抄家流放就不足惜,得诛九族”
圣上听得呆住,程子安看向几个相爷,哭哭丧着脸道“三位相爷,我说得可对我真是太惨了,真的太冤了究竟有谁要害我,我动了谁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后世子孙的世卿世禄啊”
王相看了程子安一眼,耷拉下眼皮,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明相呵呵道“程侍郎想得多了些,你是大周的官员,大周有圣上,有律法,要是程侍郎清清白白,岂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郑相看着程子安,哼了声,不耐烦道“程侍郎,着实大题小做了”
程子安道“下官都被刑部与大理寺一并问了上门,我是朝廷命官,要是事情不大,他们两位如何能来明相说有圣上,我倒吃了一剂定心丸。可明相又说,大周有律法,我就不敢苟同了。”
明相冷声道“那程侍郎说说看,大周如何就没律法了程侍郎在考科举时,难道没答过律法题”
程子安道“律法且放一边,大周的官员在牢狱里接连死亡,明相可能解释,大周的律法何在”
明相反问道“两位戴罪官员,在牢狱里死亡,如何就没有律法了”
程子安道“他们没必要死,除非不得不死为何不得不死,是因为有人要这件事,到此为止。”
圣上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眼神沉了下去。
程子安对着圣上,长揖到底,道“圣上,臣如今危险至极,不敢回家啊。臣请求圣上,允许臣住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要不,给臣派几个护卫,不然,臣说不定也莫名其妙,上吊死了”
王相这时总算开了口,皱眉道“程侍郎,哪有这般严重,何况,从未有过这般的规矩,你休要因为圣上的心慈,一再地得寸进尺。”
程子安立刻道“对啊,还有王相。王相,下官恳求你,允我去你府里住吧。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对王相动手,跟着王相肯定安稳无虞。”
王相被噎住,刚要骂他胡闹,圣上这时开了口,道“程侍郎说得有理,既然他害怕,王相,你府里就借他住几天,让他跟着你一并上朝下朝,既然他在你身边,就给你帮帮忙,将此案一并彻查清楚了”
王相眼神微转,捏着鼻子懊恼应下“臣遵旨”
程子安对着圣上与王相施礼道谢,愉快地道“王相,我就跟着你了,还请多多关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