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太爷听得无语,不过,欺负就欺负了吧,孩童们打闹罢了,辛氏真要欺负人,那家人就没喽
“那程子安呢”辛老太爷笑道,“你如今不欺负他,我记得你比他还年长几个月,反倒尊他为大哥,这就是换作他欺负你了,你就能忍”
辛寄年马上不同意了,绷着脸道“程哥没欺负我,他待我可好了。他”
最近程子安给他答案,已经好几次没收他的钱,说是什么积分,积分多了能不要钱兑换。
辛寄年虽没听懂,不过他很高兴。倒不是为了省那几个钱,程子安不收钱,表明是真拿他当朋友了。
辛老太爷太狡猾,害他差点说漏了嘴。辛寄年看向辛老太爷,满眼防备,含糊着道“老太爷,程哥聪明得很,天底下第一聪明,你自小教导我们,不要得罪聪明人,我都记着呢。老太爷,你可还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给太婆请安呢。”
辛寄年自小被养得娇,脾气可不好。能将他收得服服帖帖,可不是聪明人。
辛老太爷神色微凝,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去给你太婆请安。”
回过神来,辛老太爷又怒了,扬手欲揍他“嘿,你这小混账,与你阿爹那老混账一样,成日拿你太婆出来说事”
辛寄年一把将樱桃抓在手中,胡乱礼了礼,一溜烟跑了。
辛老太爷陷入了沉思中,老仆在一边肃立,问道“老太爷,可要查查那程子安”
半晌后,辛老太爷才摆了摆手,道“不宜惊动。若程子安真那般厉害,查他就是与他为敌。若他无用,查了只费神费力。眼下,他与辛氏并无干系,最最紧要的,还是文士善。”
老仆说是,道“其他几家坐不住了,那几人被关在牢里,审了个底朝天,他们早已经认罪,只等着签字画押。”
辛老太爷眉眼冷了几分,道“文士善未让他们签字画押,是等着我们这几家找上门去。文士善要不欲卖我们几家一个面子,要不就是想要我们几家,再多拿钱出来捐给府学。我们出钱,得了个善人的名声,这个名声,一文不值。他倒显了官威,还得了好。”
老仆不解地道“小的如何都想不通,文士善想要钱,何须要从府学动手”
辛老太爷冷笑道“不从府学入手,他要清名,就只能从底下的百姓入手。他敢动任何一家,都得伤筋动骨。”
老仆恍然大悟,明州府的钱,都握在大家族手中,商铺田产,赵知府以前要钱,都从底下的小商户与百姓入手。
世家富绅也会在过年过节时奉上年礼节礼,只这些礼,不过是礼节性的来往。
文士善拿到礼,还要给上峰送去,比如一手提拔他的明相。
底下的百姓日子难过,文士善再加赋税,他亲民廉政的脸皮,就保不住了。
府学这块的收益,是最最稳妥之处。
辛老太爷想到这里,神色一沉,缓缓坐直了身子,道“如果只是要府学的钱,也就罢了。文士善此人,我一直在琢磨,他心高气傲,但人极为聪明狡猾,没必要与大家撕破脸。此次来,背后定是还领了其他的差使。”
老仆愕然不解“老太爷,小的愚钝,着实想不通。”
辛老太爷神色晦暗了几分,道“明州府富裕归富裕,这富,与圣上,朝廷可没多大关系。”
老仆一回想,神色大骇,喃喃道“莫非,明州府真要变天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