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在朝廷上布置安排,一切按着流程。
至于在跟宰辅重臣们的小朝会上,这自然更有详细的廷推。
谁揽着这等事情,谁又做钦差巡查地方。这些事情在小
朝会上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这是整个大夏朝的脑子在考虑问题。
朝廷没有小事。再小的事情,在朝堂上看着小。一旦风声刮到民间之后,那也可能变成一场龙卷风。
时代的一粒微尘,一旦落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时,那都会变成一座大山。
对于李恒而言,他做事情从来只利于大夏的社稷。至于会不会小小微尘变成百姓眼中的大山,皇帝管不了。
或者说时代的局限性在此。皇帝是凡人,他的统治也是治人。
地方上的官吏大房们,他们才是真正在地方上扎根的统治者。
父母官,何为父母,何为官。这二者一结合,自然就是把形象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在这一个世道里,父母一言可决子女前程姻缘等等的终生大事。
父母是大山,可以是伟岸,更可以是洪水。一切变幻,世事总难料的。
宏武二十二年,孟秋之末,夷则月尾。
京都,燕王府的书房内。
燕王李茂眺见过小舅子,从小舅子的手中燕王拿到一份资料。这里面妥妥的全是皇太子的黑料。
“哈哈哈,这便是大夏的储君,太丢人,太丢祖宗的体面。”李茂眺笑过后,他又落一场泪。
“让弟弟见笑了。”李茂眺在小舅子面前,他这也是真性情。
在定国公府的金世子面前,李茂眺自然要维护好姐夫与小舅子的感情。
母族如今靠不住,李茂眺就得靠一靠妻族。
妻族定国公府金氏一族也是赫赫扬扬的国公府。对于李茂眺而言,金世子如今与他亲近,这就是金氏一族的意思。
这不是暗示,这就是明示。谁让燕王府里有一位皇长孙。定国公府已经踏上燕王府的船,想下来也不容易。
“姐夫。”金世子对于燕王亲近的很。他说道“如今还得闹一场,让一些人出头倒一波东宫的台。不求成功,只能在皇上跟前揭开皇太子的真面目。也让世人知晓,东宫储君不堪大任。”金世子的立场不用怀疑,他就是妥妥的燕王派。
金世子的小外甥是皇长孙,一旦燕王上位,定国公府就是外戚。金世子的小外甥就会是皇太子。
这等时候不下注亲姐夫,总不能去帮衬姐夫的敌人。
“此事确实不能无动于衷。”燕王李茂眺跟小舅子一个心思。给皇太子上眼药太有必要。
这一回不成,还有下一回,还有下下一回。
只要锄头挥得好,总能成功挖了墙角。
不过真出头,李茂眺当然不能是当事人。他还要上演一下兄友弟恭的戏码。不合乎君父的喜好,他这一位皇次子还怎么上位
“姐夫心里可有称心如意的人选”金世子说道“如果姐夫有顾虑,小弟愿意效犬马之劳。”
金世子跟姐姐燕王妃感情好。他又心疼自家的小外甥。如今当然是恨不能掏心又掏肺。
对于小舅子的热忱,燕王李茂眺很感
动。
“本王他日若能上位,必不负弟弟恩情。”李茂眺一脸感动。
“弟弟跟姐夫是亲人,小外甥在我眼中就如亲子。只盼着姐姐和姐夫恩爱,小外甥平安长大,一辈子喜乐安康。”金世子特意提一提小外甥。
“好叫弟弟知晓,在本王心中,最是信可嫡长之制。本王与王妃恩爱,我们二人的亲子当然是天然不二的继承人选。本王挣下诺大的家来,将来也要让孩子继承。”李茂眺也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