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奴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错事,您就看在奴才已被受罚的份上,饶奴才这一次。”
小顺子趴在床上,裤子被褪到了膝盖,杨清宁坐在床边,与他对视,气氛有些微妙。
小顺子被看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想去拉自己的裤子,可他一动就会扯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是皇后张明华的人,就算做了错事,杨清宁也不敢把他如何。不过他还得在东宫呆着,总要顾及一些,不想因此和杨清宁闹僵。
“公公,奴才知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奴才这一次吧。”
“小顺子啊小顺子”杨清宁皱紧了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咱家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曾想竟然这么蠢”
小顺子被骂得一愣,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平日里伏低做小,都是因为自己有任务在身,并非对杨清宁真的惧怕,如今他当面骂人,他自然会心生不悦。
不等他说话,杨清宁接着说道“你想在福禄公公面前长脸,就不该提咱家,就直接说自己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的破绽。”
小顺子愣了愣,明显没想到杨清宁会这么说。
“福禄公公是什么人,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你在公公面前耍小聪明,这不是找打吗”杨清宁瞥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屁股,继续说道:“被打了也好,至少能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清宁的唠叨没有一点埋怨,反而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让小顺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过了许久才说:“公公不怪奴才”
“怪什么咱家就没想过用这事去邀功,若你能从中得到好处,咱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何要怪”杨清宁自责道:“也怪咱家,若不是咱家不想多管闲事,索性让你去邀功,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小顺子看着他,突然感觉十分感动,自他进了宫,看多了为了一己私利撕破脸的人,没想到杨清宁不仅不怪他,还心疼他受了伤,让他切实地体会到被关心的感觉。
“公公当真这么想”
杨清宁眉头微蹙,仿佛这么问,让他有些不悦,“那是自然咱家说过,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咱家的,定然少不了你的。”
小顺子停顿了片刻,开口说道:“公公应该清楚奴才来东宫的目的吧。”
“你觉得咱家傻吗”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心里明白,但咱家感激皇后娘娘是真的,想要跟随皇后娘娘也是真的,与你的任务不冲突。”
“不说这个。”杨清宁起了身,“你这伤又流血了,药在哪儿,咱家给你重新上药。”
小顺子指了指桌上的瓷瓶,“不劳烦公公了,奴才自己来便可。”
“你伤的这地方,自己够得着吗”杨清宁拿起药瓶,又走到床边,道:“方才咱家不明就里,让你伤上加伤,给你上药是应该的,你心里不怨咱家就成。”
“不怨。”药粉落在伤口上,小顺子疼得嘶的一声,连忙安分地趴好。
“你啊,要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是有些小聪明,却难逃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所以要想活得长久,就得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蠢笨的时候蠢笨。”
听着杨清宁的唠叨,小顺子丝毫不觉得厌烦,反而听进了心里,“公公说的是,奴才受教了。”
“好了。现在的天儿热,你这伤口不能捂,就这么晾着吧。”
小顺子脸上一红,道:“这样实在不太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