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蛋糕味道不错,汤杳没好意思说图案是自己做的,只提了小姨的店名,说那里可以买到。
会面时间晚,聊几句就已经到午饭点。
香肠和蛋糕不足以满足费裕之这种饕口馋舌,提议要出去吃饭。
之前被闻柏苓发信息说过“想赖账”,汤杳心里总惦记着要请客,听说要出去,她眼睛都亮了。
总算有机会把人情还回去一些。
汤杳指一指天花板“那我回去穿羽绒服,马上就下来。”
费裕之有些意外“你也住这栋几楼”
看着不太像啊。
汤杳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提上鞋子,往外跑“五楼。很快的,你们等我一下。”
在她走后,费裕之放下蛋糕叉,伸手对闻柏苓比了个“五”的手势,神情莫测“不是吧,现在什么情况,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闻柏苓瞥费裕之一眼“不是她。”
都说大学即社会,人情世故不同于初高中。
但和真正的社会比起来,校园生活仍然算是象牙塔。
作为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孩子,汤杳脸皮薄,总不好意思给别人多添麻烦,生怕他们久等,拎上羽绒服匆匆下楼。
去的是一家川菜馆,车停在停车场一处未萌新芽的树下。
司机师傅解开门锁,费裕之先下了车,和出来迎接他们的酒店经理浅聊几句,再转头,看见汤杳同闻柏苓并肩而行,刚好走到他身后。
汤杳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细腻,生得一张秀气的面庞。
初见时,费裕之没觉得她美得多出彩。
早春干燥凛冽的风吹过,汤杳眯起眼睛,眼睑和鼻尖泛起浅浅的水红色,微扬着头,在和闻柏苓说话。
她不经意间露齿一笑,竟然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这姑娘性格也挺特别的。
费裕之没弄明白汤杳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和身边接触过的女孩都不太一样。
汤杳正拿着扁扁的小钱包,认真在和闻柏苓商讨“闻柏苓,进去前先说好,这顿饭一定要让我请客。你给我的五百块钱,我还留着呢。”
闻柏苓往她钱包里看了看“哪儿呢”
“就是这些,过年时候妈妈要给亲戚家的孩子包红包,我把新钞换给妈妈了,数目上总是没错的。”
经理给他们安排了视野极佳的包间,窗外有精心打理过的竹林,不茂密,风吹过时也还是有沙沙脆响。
服务员给了两份厚厚的菜单薄,费裕之拿了一份,另一份落在汤杳面前。
她没来过这家店,把菜单薄推给闻柏苓。
闻柏苓翻了翻,越过主菜,先给汤杳点了份粑糕。
那天的话,几乎都是费裕之在说,水煮鱼和毛血旺根本堵不住他的嘴。
闻柏苓嫌聒噪,但架不住汤杳偏着头,听得还挺认真,他也不好打断,接个电话都不得不自己起身,拿着手机避出去接。
刚好费裕之讲到自己“离家出走”,汤杳有些疑惑“你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费裕之擦掉唇边红油,说也不是他要和家里人闹矛盾,都是他亲妹妹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