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也好棒只有大母最知道我的尺寸和喜好了”
夏媪心里平衡了,在新衣的赤色滚边上欢快地戳了两针。
端水大师稚唯挥去脑门上虚无的汗水,摸了摸软乎乎的羽绒被,恋恋不舍道“这被衾做好之后,先送到西头章三叔家里去试试。”
章三叔与章老丈是同族的远亲,家中老父曾经追随武安君白起参加过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是乡里为数不多的长寿之人,也是建章乡的三老、新安里的伍老之一。
夏家迁居后去拜访过一次,稚唯后来再遇到老人家,不是在农田边上就是在农田边上,在新农具持续产出那段时间,老人家每次见到稚唯都会给她塞点吃食。
是位值得尊敬爱戴的老者,乡民们都称呼其为“章三老”。
稚唯在想该由谁来试盖、试穿羽绒被服能让乡民们信服时,毫不犹豫就决定是章三老。
而且章三叔还有个年幼的小孙子,祖孙两一块试用再合适不过了。
稚唯的提议没有人反对。
布、线、羽绒都是夏家的,韩母自觉出力只是为了感恩小女医,当然不会说什么;夏媪、夏翁更不会觉得自家女孙挥霍。
只是稚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说让韩母修养的是她,麻烦人家的也是她。
“劳烦韩阿母一会儿教教乡里的妇媪,如何将被服缝得针脚细密不至于让羽绒在夹层里跑飞,之后就不用再劳累韩阿母了。”
韩母一愣,温柔笑着应道“好。”
夏媪恰在低头缝衣服,顺嘴道“放心吧韩阿妹,她们学得挺快的。”
“我会认真教的。”韩母低头道。
稚唯忙于计算一床被子、一件衣服需要多少量的羽绒,她现有的存量够做多少,一头扎进在羽绒和数字的海洋里。
直到第二天被韩信找上门,她仍是懵然的。
少年压着气恼的语气,勉力平静地问她“你昨日跟阿母说了什么”
稚唯“”
“没说什么啊。”她不明所以,“韩阿母怎么了”
“她又不吃饭不肯休息了”
“怎么回事”稚唯蹙眉,严肃问,“信阿兄你别急,仔细说说,韩阿母有什么症状”
“我不知道,阿母不让我进她房间,我在窗下偷听,她一直念叨什么'我没用''这样下去又让信饿肚子'什么的”
“啊”
韩信好头疼,他最近帮着乡里人磨菽浆是有粮食收入的,怎么着都不会饿着他们母子啊
稚唯听得也很茫然。
系统冒出头疑惑问“阿唯你昨天付给人家报酬了吗”
[我会犯这种错误吗]
“不是工资的问题,”系统想挠头,“那是什么原因因为觉得你不给她分活干”
稚唯反应过来,沉默振聋发聩。
恕她冒昧。
怎么会有人不工作就浑身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