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也就熄了这个指望,之所以没拦着年侧福晋每日请大夫吃药,只是想着给年侧福晋留个希望而罢了。
年侧福晋神色微变,手轻轻搭在小腹之上,颤声道“这,这是真的吗”
陈老大夫含笑道“老夫行医四十余年,若连喜脉都能号错,那也无颜在京城行走了。”
顿了顿,他又道“虽说年侧福晋已有身孕,可您底子弱,有孕前个月该卧床休养,切莫劳心伤神,老夫再为您开一副安胎药喝着,瞪着个月之后再下床走动”
他仔细交代了许多。
四爷很快缓过神来,一直含笑握着年侧福晋的手。
自怀恪郡主没了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笑。
年侧福晋看到这笑容,宛如吃了蜜一般,甜到了心里去了,只觉得自己肚子里这孩子对四爷来说是不一样的。
等着陈老大夫走后,年侧福晋就靠在四爷肩头说话“妾身自嫁给王爷后就一直盼着能给王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后来妾身不懂事,作茧自缚,伤了身子,好在老天爷开眼,终于叫妾身怀有身孕。”
说着,她更是柔声道“王爷,您说妾身这一胎是儿还是女”
四爷握着她的手道“是儿是女无所谓,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出生,健康长大就够了。”
他拍拍年侧福晋的手,道“大夫说了你该多歇着,你这刚喝了药,早些睡下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雍亲王府中旁的女人不知道四爷的野心,但年侧福晋却是知道的,甚至为此还替四爷与二哥年羹尧牵线搭桥,她知道如今到了年关,四爷多的是事情要忙,便乖乖靠在软枕上,道“那妾身等着王爷回来。”
等着四爷前脚刚走,后脚锦瑟就进来要服侍年侧福晋睡下。
可年侧福晋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只摆摆手,将屋内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低声问锦瑟“庄子那边可都处理干净了王爷的性子你应该也清楚,若叫他知道郡主之死是我动的手,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锦瑟嘴角含笑,声音压的低低地“主子放心好了。”
“您就算不相信奴才,也该相信二爷才是,这事儿二爷做的悄无声息,甚至还找擅模仿字迹之人替怀恪郡主留下一封遗书,别说王爷没有怀疑,就连李侧福晋都没有怀疑。”
说着,她仔细替年侧福晋掖好被角,含笑道“您这一步棋走的好极了,前脚阿哥骂了五阿哥,王爷定对阿哥失望透顶,如今知道您有了身孕,方才连奴才都见着王爷脸上满脸笑意。”
“如今您什么都不必想,只管养好身子,替王爷平安诞下小阿哥就是了。”
“王爷爱屋及乌,以后咱们小阿哥是个有福气的,定会被王爷立为世子的。”
她从来都知道自家主子聪明,如今怀恪郡主没了,李侧福晋自乱阵脚不说。
就连没了助力的阿哥也着急起来,这人啊,就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更不必说阿哥本就不聪明,如今是愈发糊涂,日益惹得王爷厌弃。
前有蠢笨糊涂的长子,后有出身尊贵的幼子,诊出幼子时正好是四爷历经丧女之痛时,便是傻子都会偏向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