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曾嬷嬷进去给耿格格请安的空当儿,弘昼也钻进屋内,正好见着曾嬷嬷皮笑肉不笑与耿格格说着话“明年一开春德妃娘娘的寿辰就要到了,侧福晋想着给德妃娘娘抄几卷佛经送进宫,佛经这东西就讲究一个心诚则灵,该亲力亲为才是,只是侧福晋自郡主出嫁后身子就不如从前,便想请您过去帮帮忙。”
说着,她更是道“虽说侧福晋院儿里不缺伺候的人,但奴才们却是笨手笨脚,唯恐污了送给德妃娘娘的佛经。”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李侧福晋还抬出德妃来,耿格格更没拒绝的理由,只能答应下来。
当即耿格格就要换衣裳去李侧福晋的院子里,弘昼拽着她的袖子道“额娘”
他是见过李侧福晋几次的,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耿格格又何尝不知道,如今柔声道“弘昼乖,额娘不是出去玩,不能带着你一起去,你去晚会弹弓,额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说话间,聂乳娘已不由分说将弘昼抱了起来,弘昼没法子,只能任由着耿格格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如弘昼想的一样,李侧福晋根本就没安好心,她近来发现自己在王府的威望不比从前,年侧福晋压她一头也就罢了,甚至王府中的下人对她都不如从前恭敬,便想着杀鸡儆猴一番,好叫众人瞧瞧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很快李侧福晋就将目标瞄准于最近得宠且性子软弱的耿格格,柿子嘛,总得选软的捏,一来以耿格格定不敢与四爷告状,二来耿格格最近风头颇盛,若她敲打宋格格那些不得宠的就差了些意思。
耿格格一去李侧福晋院里,李侧福晋就含笑夸了她几句,将她捧着高高地,“偌大一个王府,就数你性子最好,就连福晋都时常夸你,你也知道,送进宫给德妃娘娘的东西可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的,咱们王爷不比十四爷在德妃娘娘膝下长大,若佛经上沾了墨团或黑点,那可是大不敬,下头的人笨手笨脚的,我可不敢信,只能辛苦你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耿格格柔声道“侧福晋谬赞了,能够替德妃娘娘尽孝是妾身的福气,不知道侧福晋打算给德妃娘娘抄哪一卷佛经”
“哪一卷”李侧福晋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显露无疑“送进宫的东西可不能太寒蝉,光一卷佛经可拿不出手,我打算多抄几卷,这些日子就要麻烦你来给我帮忙了。”
耿格格皱了皱眉,如今她正忙着花样子,时间宝贵的很。
可下一刻,她就听到李侧福晋道“怎么,你这是不愿意你若是不愿意就罢了,我差人请宋格格来”
自皇上年纪越来越大,对孝道看的是越来越重,耿格格知道,若自己一个不敬德妃的名声传出去,不光她完了,她的弘昼也会受到牵连,当即就道“妾身并没有不愿意。”
李侧福晋心满意足笑了笑。
可她说是请耿格格前来帮忙,实则却是将耿格格当成奴才使,一会儿要耿格格给她磨墨,一会要耿格格给她递东西,压根不给耿格格坐下的机会。
至于李侧福晋,大半个时辰一页佛经都没抄完,与其说在抄佛经,不如说在盯着耿格格,但凡耿格格磨墨的速度慢下来,她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一下午的时间下来,耿格格不光累的小腿肚子发软,更是手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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