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融想不明白,但他不敢多问,也乐得轻松自在。
等到午间时分,郁雪融在走神七次,睡着一次,喝掉两杯碎星莲泡的热茶后,终于结束了这咸鱼般的上课时间。
当郁雪融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苍衍仙君突然将他叫住,问道“你昨日收的那个徒弟,相处如何”
郁雪融想了想,回到道“还不错。”
“嗯。”苍衍仙君垂眸看着手中茶杯,似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腕间的白玉佛珠却与杯沿相碰,撞出细碎而杂乱的声响。
最后,他低声缓缓说了一句“你随意便好,不必太过劳心。”
郁雪融听这话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也不知苍衍仙君是在担心他养徒弟太费神,对身体不好;还是说,苍衍仙君对傅孤尘有什么不喜
只是觉得,苍衍仙君的情绪里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不高兴。
可是,当时傅孤尘要拜自己为师,是问过苍衍仙君,并且得到过他同意的啊郁雪融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又不敢多问。
仙君真是好难懂啊。
今日冷风阵阵,戒律堂的内室中,阴暗森冷。
月辞镜受了一百五十戒鞭,惨叫声传得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能听见,最后连喊叫都没了力气,直接疼晕了过去。
但是苍衍仙君亲令,没人敢停手。
月辞镜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再醒来时,已经身在他自己在长生峰的弟子住处。
他身边站了位气质端庄典雅,一身雍容宫装,身后似是浮着皎月流光的女子。
月辞镜身上还疼得厉害,几乎动弹不得,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立刻痛哭着喊了一声“母亲。”
刚从揽月宫收到消息赶来的闭月仙叹了口气,柔声说“哭什么,仙君是你师尊,他罚你,那不是天经地义。”
听到向来宠爱他的母亲也并没有为他出头的意思,月辞镜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委屈到“可是也不能罚得这样重,我险些感觉就要死了。”
“那你又何必,非要去和自己的小师弟过不去呢就算你不喜欢他,那看在仙君的面子上,至少也要维持基本的和睦。”闭月仙劝道,“况且你和沈子麟相处的不是挺好吗这般针对那个浮灵,就只是因为他差点和萧念成了亲”
月辞镜撇撇嘴,不屑地说“他配不上念哥。”
“镜儿,他配不配得上萧念,和你有什么关系萧念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去帮他过目要和谁成亲”闭月仙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龙尊可是不是往日那些天天追着你跑的追求者,不可能容忍你三心二意,你自己掂量清楚。”
心里那点一边欣喜与龙尊订下婚约,又不想让青梅竹马喜欢上别人的小心思被戳破,月辞镜不敢说话了。
闭月仙的语气缓和下来,说“好孩子,你哥哥已经不在了,这桩与龙尊的婚约决不能再出差错你知道吗”
月辞镜听到这话后,身体稍微僵了下,然后一改刚才的态度,突然顺从地点头道“好,我明白,母亲这次来准备呆上多久”
“我既然专程赶过来,自然是要多陪你几日的。”闭月仙说道,“再说,过几天萧念要接任南明宗的执剑长老,萧家会前来观礼,我也顺道准备了贺仪。至于你就不必单独给萧念送了。”
“是。”月辞镜低着头。
“还有,下月初一,龙尊大概会来南明宗找仙君谈些事情,到时我也在。镜儿,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闭月仙抬手在床边敲了敲,警告道,“你和萧念以后只可能是普通朋友,明白吗
“是母亲,我知道了。”
闭月仙又嘱咐了些事情后,便离开了,让月辞镜好好休息。
待到闭月仙离开之后,大概确认人已经走远,月辞镜忍着身上四处都传来的疼痛,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他很谨慎地取出两枚符咒,一前一后掷向门窗,用以防止其它人突然进入、以及隔绝房内外的声音。
之后,月辞镜才拿出自己的储物佩,眼中带着压不住的怒气,进入了与外界隔绝的储物空间内。
“咔嚓。”碎裂声接二连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