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高三的时候,陆哥几乎三天没睡觉的壮举硬生生地拉扯了一帮人的物理竞赛。”
“”
他们在聊天,林砚坐在床边,在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报财经新闻,下方的白屏快速滚动
林默接任普灵实业,林贤出任道鸣科技ceo,均为林家旗下公司,林家放出小一辈继承信号
画面是林默从劳斯莱斯车上走下,以及林贤与分公司成员握手的画面。
啊这,这么卷的吗
不是说一周后么,怎么现在两位哥已经提前入职了。
c城的另一边,中心艺术馆,人头攒动。
这儿正在举办知名光影大师徐绘的画展,是他归国后的第一次画展,因此很多专业人士都来到了c城。
其中也包括了桑宁。
他带着画室的人一同来到中心艺术馆,刚进门便是一副徐绘的成名作深渊的花。
画作以深渊为背景,描绘了堪比地狱的惨状,无数只触手通过光与影的对比,衬托出一朵纯白的花。
中心艺术馆是一幢很特别的建筑,是上世纪建筑大师艾略特以“月亮”为灵感设计的,整座场馆通过光线的变化呈现出月相的阴晴圆缺,属于私人性质,平日里很少接受外人参观。
这次破例出借,也是因为徐绘本身在画坛的地位,以及其背后徐家的运作。
艾米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和其他画师一起,跟随在桑宁身后,参观每一幅画。
外界明明是白天,馆内却漆黑一如夜晚,仅有日光从经过专门设计的塔楼洒落下来,形成月食的形状。
画展里很安静,平日里活泼的艾米也没有叽叽喳喳,而是专心地品位大师的画作。
桑宁依旧穿了一身白,哪怕是夏天,衬衫也扣到领口。
他看的相对比画室里的其余画师来的快。
直到绕过象征着月球的苍凉圆球,前往下一个展厅的时候,桑宁的面前闪过一个身影,他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个身影属于谢无宴。
黑衣服的男人走得很快,他很高,腿也长,走起路来像一阵风,一下子就没入了人群中。
直到这时,桑宁才想起来,这座艺术馆是在谢家的小姑姑名下,谢无宴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很正常的。
其实桑宁见过谢无宴一次,也是在画展上,那是在意大利的画展,画展主人很爱以黑暗手法表现现实。
谢无宴立足在一幅画之前,画的是现实的一条公路,天空上悬浮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整条公路都由无数尸骨组成,而男人站在那幅画前,仿佛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眼神冷漠。
那样的画面给桑宁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之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例如街边满是故事的流浪汉,抱着吉他唱歌的摇滚歌手,退圈已久的传奇影帝,将年轮写在脸上的老奶奶,都会轻易地激发他的灵感,他会停下来跟对方聊一会儿。
但可惜的是,谢家独生子素来行踪不定,他不会参加任何宴会,也很少有人知晓他的踪迹,他独来独往,甚至没有任何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是一座彻底的孤岛。
尽管桑宁想认识一下谢无宴,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今天,他才偶遇对方第二次。
对于艺术家来说,灵感有时候遍地都是,有时候却又很容易消失不见,就比如桑宁现在,已经完全不想画谢无宴了。
他在一幅画面前站定,随意地望去。
画的名字是爱人。
桑宁知道,这是徐绘的妻子,一名著名的舞蹈家。
画作中的女人踮着脚尖,脚背修长,正在翩翩起舞,裙摆飞扬,裙子是露背装,她侧着身,半截腰身显露出来。
徐绘以浓厚的阴影反衬出了妻子的洁白,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妻子的爱意。
望着那一抹柔软的白,桑宁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之前邀请林砚当手模时的画面。
惊鸿一瞥间,青年伸懒腰时,他的腰部修长而柔韧。
细细想来,比例是超越了雕塑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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