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柯佳媛还是念念不忘这茬,知道这姑嫂两个还有得斗嘴,便乐得看戏。
哎,没办法,从小到大,柯佳媛都是爸妈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又漂亮,又能干,就是刺绣功夫差了点,其他的都是手拿把掐的。
尤其是做竹篾制品,好家伙,一学就会啊。
柯佳媛在娘家的时候,一个月光是做竹篾制品就能给家里赚十几块钱呢。
姚红梅作为柯佳媛的邻居,那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好不容易在嫁人生孩子上压了她一头,可不得抓住机会多看看笑话嘛。
柯佳媛哪里知道她的龌龊心思,只当她也在心疼小姑子,便感慨道“算了,赶紧回去收拾地方吧,但愿她能懂事一点,少气气我。”
“我就知道,你总是嘴硬心软。”姚红梅知道柯佳媛会妥协,反正素素跟三房四房的关系和跟大房二房是一样的,都是一半的血缘,谁也没比谁亲到哪里去。
要是素素能跟老三媳妇走近些,就不用来麻烦二房了,也是好事。
就这么,妯娌两个回来后便各忙各的去了,谁也没提去老陈家的事。
第二天,柯佳媛帮着老四两口子把房子收拾好,还把自家二妮的小衣服小裙子尿戒子找了出来,都摆在了床头,留给小姑子回来用。
她又去找了下大嫂朱亚男,毕竟大嫂家的大妮和三妮一个五岁一个两岁了,小衣服和尿戒子可以一起腾出来给小姑子用,可是大嫂还在生产队的猪舍那边喂猪,午饭都没回来,只好等晚上再说。
结果晚上大嫂回来,却根本不听柯佳媛的劝,还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要我讨好她我可不缺祖宗。”
两天后,向阳村第一生产大队的猪圈里面。
裴素素的大嫂朱亚男同志,正在面临人生的滑铁卢。
生产队已经给她下达了死命令,要她无论如何要对这批猪负责到底。
毕竟,当初是她为了抢这最后一个空缺,主动吹牛说自己会养猪的,结果现在猪圈里的猪一个个蔫巴巴的,眼看着活不到明天了。
尤其是那头大母猪,都快下崽了,却直接倒在了食槽旁边,奄奄一息。
要是朱亚男救不活这些猪,不光要失去这个挣工分的机会,还要赔生产队好大一笔钱,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裴家四房加起来都还不上。
朱亚男哭得满脸都是泪“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这次我要给全家拖后腿了,你大哥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大嫂你别急,我再问问还有哪里有兽医。”柯佳媛平时跟朱亚男不对付,可是这事牵扯到全家,她不得不跟着操心。
然而如今开春了,每到中午,夜里冻上的土路就会软化变得极其泥泞难走,就算她借到了自行车也骑不快,还时不时摔一跤,简直狼狈。
就在她第三次摔倒在路边,疼得眼泪汪汪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穿着洋气的女人。
上身一件淡青色的棉袄,下身一条藏青色棉裤,因为生活条件还不错,所以鞋子比较讲究,是双皮靴。
为了不把皮靴弄脏,她正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有枯草的地方走着。
温暖的春风吹过,把她米色的风衣掀起来向后摇摆。
这一瞬间,柯佳媛像是看到了救星,惊喜地喊道“哎呀,是素素吗素素你不是跟老中医学过吗你会给猪看病吗快,这批猪要是死了,一大家子都要跟着遭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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