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着垃圾桶止不住吞咽,沙发那边直哉少爷的声音传来
“你是天生这个发色吗”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不是,是染的,怎么样,好看吗”
“我劝你最好赶快把头发染回去。”
女人似乎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吧应该有二十岁了”他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正常点的早就结婚生子了,而你却还厮混在这种地方。如果还不好好改变一下自己,越往后你应该越难找到结婚对象吧”
“”好半晌,女人“什么”
拓人少爷赶忙过来打圆场,将女人撵出去了,并冲外面喊“叫些没染发的女人过来”
不多时,又有一排女人进来,我没敢抬头看她们有没有染发。
直哉少爷
“穿成这样,你走在街上不会觉得很羞耻吗即使是现在这种相对开放的年代,你也不应该把我是做那种职业的事情写在脸上吧”
拓人少爷又冲外喊“要不染发、穿衣保守的”
过了会,他又喊“要不染发、穿衣保守、不化浓妆的”
忽然
一张卡抛到我怀里,传来直哉少爷没什么劲的声音“去买烟。”
烟酒一类,在吧台就能买到。
我能觉察到周围人望过来的注视,仿佛在看什么怪人般的视线。
我也能感觉到自己跟他们的不同。
他们在自信跳舞,我在畏畏缩缩、埋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人,快速鞠躬道歉。他们穿着大胆、火辣,我穿着到脚踝的和服,踩着木屐。他们热情,大声聊天,我跟吧台的店员说要香烟时的声音细若蚊呐,小到店员不耐烦问了好多遍,才确定下来我要哪款香烟。
从店员手里接过香烟,我磕磕巴巴、小声“谢谢。”
然后快速逃走。
我一路埋头走路,害怕跟任何人的视线产生对视,外面的世界至今为止给我的感官就是吵,可怕。
是一个完全不适合我的世界。
我甚至很想念禅院家,好想回去禅院家。在那里我已经适应了该如何生存。每天早上四点半醒来,开始做工,中间不打岔不停地做不停地做,我就能吃到饭
我的胳膊忽然被拽住。
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他吹了声口哨,“穿的和服看样子还是高中生的年纪啊,怎么会来这里玩”
我想挣脱却挣脱不开,“放、放开我”
他没放开,而是扯着我走了几步,到一个包间打开门,醉醺醺地喊“这里有个好漂亮的女高。”
更多的男人围了过来。
我被团团围在中间,左手被拽住,两边肩膀也被好多人搂住,我害怕到浑身发颤,“我、我要走了你们”
其中一个男人打断我。
“进来跟我们玩一会吧怎么样聊聊天而已,我们这里点了好多东西都吃不完,会很浪费。学校有教过你们不应该浪费食物吧”他笑眯眯地还补充一句,“到时候结束了,我们再陪你去商场逛一圈,你看看要什么,我们都满足你。”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望向包间里。
里面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
有酒有可乐,有各类下酒菜和肉制熟食,还有直哉少爷丢进垃圾桶的汉堡薯条和炸鸡
食物的香气混合飘过来。
“咕噜噜。”
是肚子在叫。
我大脑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那些食物,真的可以让我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