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
喜江阿姨正急得团团转,发现我回来了,惊喜一瞬便是生气。她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斥责我“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
我小声“捡捡皮球,去了。”
“球呢”
“”我低下头,用更加小的声音说,“有、有蛇,没捡到。”
“蛇”喜江阿姨惊吓到了拔高声音,觉察到自己音量过大,连忙捂住嘴,拉住我往浴间走。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浴间还有热水。边走,喜江阿姨边惊魂不定地念念叨叨,“怎么会有蛇呢也对禅院家建在植被这么茂密的地方,万一有一窝蛇像杏花那样不小心掉进来出不去也不是没可能。皮球丢了就丢了,以后重新给你买就是。下次再看到东西掉进草深的地方就不要去捡了,万一被咬了可就完了”
等到了浴间,喜江阿姨就想帮我看看伤。
我怕脖子上的掐痕被喜江阿姨看到后,她会担心。所以拢拢衣领,摇头“没受伤。”
说完,怕她不信,我主动卷起袖子和裙摆。
细小的胳膊和腿上,没有咬痕,顶多有些被枝叶拉出来的刮痕。
喜江阿姨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那你赶快趁还有热水洗一洗吧,瞧你身上脏的,我去帮你拿衣服。”
洗好澡,躺进被窝。
低阶佣人是二十个人睡一间屋,我睡在靠窗的最右边。我侧躺着,看窗外青翠枝丫,忽然被窝里钻进来一团毛茸茸。
是从窗外偷偷爬进来的杏花。
黑色的猫儿在我怀里慵懒的伸懒腰,摸索了个姿势就紧挨着我睡去。
我轻轻抚摸杏花毛茸茸的脑袋,不由得回想起今天瞧见的那双金灿灿的眼睛。
“一点都不像杏花,好丑”
我小声嘟囔了下,抱住怀里的杏花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我就从女佣姐姐们的交谈中,听说了直哉少爷眼睛受伤的消息,家主连夜去请了咒术界目前唯一一位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来替直哉少爷治疗。现在眼睛已经保住了,正在修养。
当时年岁并不大的我,满脑子都是今天中午会吃什么,思考问题单纯到完全没将昨晚遇到的人与直哉少爷进行联系。
不久后。
直哉少爷院子里的女佣长就带人来,说要选我当直哉少爷的女佣。喜江阿姨一下愣在了原地,跟丢了魂般“你你说什么”
女佣长又重复了遍“快点让这小丫头收拾东西,午前就要搬过去。否则直哉少爷怪罪起来,你我都逃不脱。”
撂下这句话,女佣长就离开了。
徒留下大脑一片空白的喜江阿姨呆立原地。
女佣姐姐们纷纷围上去,拖住喜江阿姨,掐人中的掐人中,捏虎口的捏虎口,好半晌,喜江阿姨才回魂,她无视掉女佣姐姐们七七八八的声音,视线穿过她们,定定落在我身上。
我不解地歪歪头。
用过早饭,收拾好我数量极少的几件东西,喜江阿姨送我去了直哉少爷的院子。
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
等快要到了,她才控制不住发出呜咽,哭声越来越大,她干脆蹲坐下去,双手掩面大哭特哭起来。
“真的是都怪我,早知道直哉少爷是来选女佣的,我就应该把你藏起来,反正少一个孩子而已,也不会有人怪罪都怪我。”
我也担心的哭出来。
因为我听女佣姐姐们说,去了主人家的院子里做工,就不能再经常看见杏花和喜江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