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述句。
池漪表情有片刻怔愣,随后无奈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凑近谢韶筠,把头用力地抵在谢韶筠额头上。
说“原本是不想知道。”
“但过去让你很难过,如果我记不起来,就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在回忆里难过。”
谢韶筠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本来可以亲口告诉池漪过去的事情。
不过池漪执着地不肯让她去复述,并对谢韶筠说“研究人类脑电波技术,是为促进人工智能进步做准备,所以这是工作,不仅仅是为知道上辈子的事情。”
“好吧。”谢韶筠歪头看着池漪,觉得她的表情很难受,所以很好说话的妥协了,并主动转移话题问她“头发吹干了吗”
池漪说吹干了。
放下吹风机,池漪又凑近了两步,俯身去碰谢韶筠的手指,摸她的嘴唇,谢韶筠便没有时间再想那些了,把池漪抵在床上,做刚才在车里没来得及完全做的事情。
下一周,谢韶筠与池漪都很忙碌,年前关门歇业,翘了艺术家协会的招待工作,跑到池漪这里躲懒。
结果达美要带谢藏星回家见家长,近年关,刺青室的活儿有很多。
谢韶筠于公于私都要去帮忙,即使她现在名气抵不过上辈子名气,但上个月帮花臂做大满背修补术,被观摩的纹身师录下来,发到网上。
达美借此为谢韶筠做了个宣传,之后找谢韶筠纹身的人有挺多,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预约上她。
谢韶筠作图不露脸,一个月预约有限额。
因为她在协会挂着名,主业不是纹身师,偶尔坐镇工作室,但不会频繁接图。
周五晚上,谢韶筠接手达美最后一位客户,这位客户身份比较特殊,是金融街名人崔舒然,肩胛骨因为不久前留下一块疤痕,要做蝴蝶纹身作为修饰。
之前因为位置比较特殊,而客户要求又多,达美做了两个月时间,补色都没有补全,这是客户来的最后一次,按正常工作量计算,补色半小时差不多就能结束。
原定预约时间是下午四点,结果对方助理打电话将时间一推再推。
等到晚九点,对方依然没有出现,谢韶筠没那么有耐心,嘱咐前台直接退到明年,另外预约时间。
做完这些谢韶筠直接上了二楼,池漪今晚年会,早餐两人一起用餐时,谢韶筠问她今晚几点结束。
池漪说十一点。
谢韶筠心里计算着时间,空余的两个小时足够她留在工作室把准备送给池漪的画画完。
上了二楼,独属于谢韶筠专属画室。这间画室其实跟刺青室连在一块,两间房打通。
里面很多画都被达美拿去卖钱了,不过有几副油画挂在墙壁上。
画具一应俱全。
她先去洗干净手,把角落里画架拿出来,摆好颜料、画具,便开始埋头勾图上色。
半个小时后,一楼忽然吵起来。
“还要怎么预约刚才打过电话跟你说过,这件事本来是可以彼此协商沟通。今晚崔小姐与海米集团池总有约,临时年会行程。所以只好推迟与你们纹身师的预约。我认为这件事商家应该能够理解。”
“抱歉,提前预约好时间被推迟,按照店里规矩,是必须要再次进行下一轮预约的。”
“你们开门做生意,客户至上,托尼老师年终都在熬夜纹身。你们家的纹身师难道高人一等吗”
“真的很抱歉呢。”前台小姐无奈道歉,客户并不接受。
客户的男助理人高马大,把前台小姐推到一边,趾高气扬说“崔总不接受道歉,你把纹身师叫出来,我们要投诉她。”
谢韶筠下楼就听见争吵,手搭在扶梯上。
掀了掀眼皮,居高临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又确认前台小姐姐没事。
才对那位大放厥词的助理说“我人在这里,你想怎样投诉我”
此时工作室已经没什么人了,谢韶筠把口罩摘了没戴上。
一张明媚的脸在灯下,衬得妩媚多情,她眼睛天生带着笑,生气的时候也在笑,勾人摄魄似的。
工作室开着暖气,她穿内衬的裙子走下来。
即使脚踩棉鞋,没有高跟鞋衬托,裸露在外的小腿立在廊间,也叫人挪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