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珏秋不说话,宋申宇先开的口“怎么看到我没有被判死刑,失望吗”
叶珏秋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你当然不能那么轻松的死去,现在这样恰恰好,你得活着接受无止境的折磨。”
宋申宇也笑,就算是平头,他的容貌也很具有迷惑性,脸部轮廓柔和,气质像是以前的教书先生。
他带着镣铐的手在自己的面部晃了晃,发出清脆的互相锁链声。
“你脸上的笑让我不太舒服,为了让你不那么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15年前,新闻报道伍勇志冒着火烧皮肤的痛楚将叶滢从车里带出来,那时候媒体说他本性到底是善良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吗”
叶珏秋放在腿上的手渐渐地收拢,宋申宇却笑出了声
“因为他是去确定叶滢有没有死透啊,要是没有死透被人救了可怎么办,这不就拿不到钱了”
“于是,他冒着危险将人带出来,确认她的死亡,要是没有死,就在施救的过程中,二次下手。”
他拖着声音惋惜道“重伤之下胡乱移动伤者导致的死亡,是不是也有可能”
叶珏秋搁在腿上的指甲几乎是陷进了自己的皮肉里,似乎已经有些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了些。
他知道,对方在激怒自己。
或者说,他们都在试图激怒对方,让对方破防。
要在对方心底留下最深的伤痕,以后辗转反侧之间都感受着极致的痛苦。
叶珏秋蓦地笑了,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宋申宇的身上
“谢谢你的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一个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晭岛的监狱那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看到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地下落,叶珏秋佯装惊讶“你以为你会好好的待在北市的监狱吗”
“不是哦。”
“那里8人一个宿舍,也不知道谁会有掐人的这个爱好。”
宋申宇扯了下嘴角“怎么你的脖子还会痛吗”
叶珏秋也笑“不痛了,但是这种感受你不体会到感觉会有些可惜。”
“在睡着之后,手攀上你的脖颈,攫夺你的空气,在濒临死亡之际,让人再重新感受到呼吸。”
叶珏秋看着对方渐渐下落的笑意,语速愈发缓慢愈发的轻,以此钝刀来割对方的肉
“就这样反反复复,不止15天,而是未来的所有日日夜夜。”
“会变得畏惧闭眼,害怕夜晚的到来,入眠将成为你人生中最抗拒的事,可身体不可抗力又不得不睡,是不是挺有意思”
宋申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叶珏秋笑得愈发灿烂“别急,还有第二个故事。”
“恒朝科技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是最大的股东,我决定改名,在前面附上一个姓氏叶,我妈妈的叶。”
“我会渐渐地抹去你所有的痕迹,你在恒朝不再拥有姓名,不会有人记得你,人人依旧只记得叶滢女士。”
到这里,似乎才真正的戳到了宋申宇的痛楚,他的呼吸有些不稳了起来
“我没有输,你以为你怎么得到恒朝的,不过是因为我与叶滢的死亡有关系,被收回了继承权,你只是捡了继承的漏子,不是我技不如人”
“乳臭未干,我看你能带领恒朝几年”
叶珏秋却笑出了声,他点头“我不否认,有继承的原因,我也不否认,你没输给我。”
“可你当年得到恒朝,不也是因为继承吗你从没有赢过我妈妈。”
这句话几乎是宋申宇的一个死穴,他这一生,似乎都在和叶滢较劲,都在努力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不输给她”几乎成了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最大信念。
“可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拿什么跟我争”
叶珏秋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文件,隔着玻璃给他看上面的东西
“那这个呢,就算不涉及继承权,你觉得我能得到恒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