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找不出任何纰漏的意外。
好像是天意如此。
商时序感觉自己的心脏揪得疼,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往的一切都像是埋在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这些荒谬的事情好似将那些刺推得更深,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都如此,何况是叶珏秋。
他伸手将人拉了过来,紧紧抱住他,摸着人的后脑勺。
在这些事情面前,语言已经显得如此匮乏无用,他只能紧紧的抱着人,给人无声的安慰。
两人回到了家,商时序打湿毛巾给人擦了擦脸。
他唯一能说的是“妈妈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叶珏秋抬起眼睑看着他,哽咽的“嗯”了一声。
第二天,商时序就接到了警察那边的反馈。
帽子男早已逃脱不见踪迹,但根据叶珏秋衣服上对方留下的血迹和他的那副肖像画,很快就锁定了人的身份,进行了全国通缉。
叶珏秋和商时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那个叫洪昌的人的资料,也就是那个帽子男。
警察给他们的东西不够完全,因为对方调查的只是山村绑架事件。
叶滢的事件需要有实质证据,才能重启案件。
或许是以叶滢非意外死亡以及此次害叶珏秋的是宋家人为结论去反推过程。
所以商时序让助理刻意往洪昌、伍勇志还有宋家人的关系上去调查。
倒是真的意外发现了一些东西,叶珏秋看着上面的字。
洪昌和伍勇志为远房亲戚。
就算不熟悉,但也是存在一定关系的。
商时序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图,然后指了指上面洪昌的老家。
“远通市礼州镇宁口村。”
“这个地址怎么了吗”
商时序问他“还记得董乐佳是从哪里出来的吗”
以前调查过,叶珏秋自然知道泉青市泗曲镇庆陶村。
商时序说到不同省市、不同村镇,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我们对这两个地方都太过于陌生了。”
“实际上它们在交界处,两村相邻,就隔着一条河。”
“也就是说,董乐佳和洪昌极有可能认识。”
叶珏秋整个人一愣,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事情这么难查,因为一切都太隐蔽了。
在怀疑是宋申宇杀害叶滢的时候,可他没有亲自动手,甚至和伍勇志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他们中间有当年还未露面的中间人,董乐佳。
偏偏洪昌更是隐蔽到极致,世人都不知道董乐佳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洪昌这个人
何况董乐佳和洪昌明面上从来就没有过往来,她和伍勇志也未曾有任何接触。
极有可能是董乐佳再透过洪昌这个中间人,让他去联系到已经患癌的远房亲戚伍勇志。
将死之人,用自己一条命换家人一世荣华富贵,很划算,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一个洪昌的出现,就像是冒出了一个火引。
只需点燃,就能炸出深埋地底的所有惊雷。
叶珏秋只感觉自己的背脊一片发寒,为了杀一个人,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偏偏无论是方章说的话还是刚才和商时序所分析的,都是他们引申出来的猜测。
无论听起来多么合理,都无法作为重启案件的证据。
“伍勇志已经去世,他的家人已经不见踪影多年,现在重点在洪昌这个人身上,找到了他才能有最快的突破口。”
“砰”的一声,花瓶撞击在墙上猛地碎裂开,碎片四溅,划过人脸上的皮肤,留落下细密的血珠。
“你最好祈祷洪昌已经死了”
看着狼狈坐在沙发上的董乐佳,宋申宇恨不得掐死她。
董乐佳的头发披散,整个人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