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灯光去看他,发这和平时清风朗月般的谪仙样子大相径庭,还是那个,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可里面的温柔与宽纵全散去了,铺开的是一层大火,克制,隐忍,依旧难掩浩大之势。
“怎么了”她问。
江承函将拉到跟前,看着她的脸,想想她平时哄时,是怎样甜蜜的样子,禁不住想,那是她的命定之,纵使在是逢场作戏,可他死后呢时间是否会抹平一切伤痕,她会不会再敞开心扉,接受他。
他们会不会在三界的见证下,亲友的祝福中,再办一场盛大的喜宴,会不会说遍他们曾对彼此说过的情话,做遍所有亲近之事。
鸦黑的睫毛抖动,江承函觉得自己疯了。
被“结契”两个字刺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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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他觉得什么神灵天不通五感,没有没有心,全是骗的鬼话。
他几乎被心里翻涌的酸胀之意牵着鼻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承函垂眸,起先还克制,先是一言不发亲了亲她的眼睛,见她茫然地眨了下眼,又用冰冷的唇去描摹她的唇形,刚开始还是温柔的。
他做这些事时,惯像春风,温柔,耐心,循序渐进。
他一再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怪楚明姣,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这不过是两全之策。
然这种岌岌可危,悬然一线的克制,最终还是平静地崩裂了。
唇瓣稍微分离,他用指节强抬起楚明姣的下巴,低声问“这么会气,谁教你的”
语气很轻,又淡,却叫心里悚然一惊。
楚明姣被他亲得脑袋发懵,闻言问“什、”
下一个字还没说完,江承函就在她唇上咬了下,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惩罚。
楚明姣从未和他接过这样强势的,叫难以抗拒,只能一直往下坠的吻,她起先还屏着气,后面抵抗不住,迷迷糊糊只能顺着他的节奏。
像是在嚼一颗冰雪味的糖。
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仅是吻已,就能如此热烈,涩然。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楚明姣受不住,晕转向,江承函这才稍离存许,在她耳边,几近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
“另嫁他,绝无可能。”
楚明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连脚趾都蜷缩起,在原地迷迷糊糊半晌,先前要说的话才想了个,就忘了尾。
才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反常,就见腰间玉简亮起,她手忙脚乱接起的,一问,是楚滕荣找她,让她回一趟楚。
楚明姣指了指窗外,低声说“我明晚再。”
江承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彻底成为一片虚无,眼底一片灰败清冷。
明日,旭日当空时,天青画便会出手。
他等不到下一个会有她翻窗入的夜晚了。
晨曦初照,东方欲晓。
苏祖物盾山甲正安然趴在一块巨大的石上,翘首以盼今日的朝阳,谁知某一刻,后背乍然一凉,浑紧绷,豆大的眼睁到最大。
前方米处的浓雾中,悄然出一道影。
神灵的气息如山岚,扑面。
盾山甲顿时有些无措,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直面神灵,如今这个样子,连问安礼都很是笨拙难看。
礼到一半,不经然探一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