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悲伤起来,眼泪止都止不住,就像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顺着土地到处流淌。
“你,你别哭啊。”沈知澜手忙脚乱的递手帕,他的本意不是要惹人伤心,只是想把这事点出来而已,现在对方哭的伤心,他只能默默守着。
沈子讯一边抽噎一边解释着,“我,我本不是有心的”
要说他完全没私心,那肯定是假的,可要说有坏心,那就是冤枉了。沈子讯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现在总算有机会能够脱离王府的环境,他求之不得。只是他脱离了环境,对方却不愿意轻巧松手,暗地里找过好几次麻烦。他想摆脱这种麻烦,只能在新的环境里找到可靠的朋友,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他能预测的。
沈知澜当然也明白,这事也不是他能预测的,所以也没生气。
只是沈子讯翻来覆去想着,总觉得自己搭了顺风车占了便宜,他擦干泪痕整理衣衫,像是下定了决心,郑重行礼,“往日之事不可追,来日尚可改。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莫敢不从。”
沈知澜扶了两把才把人扶起来,“那好,我现在就吩咐你,平安长到十八岁再说。”
沈子讯一怔。
“你瞧,现在的你能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派上什么用场倒不如把心放到肚子里,先好好长到十八再说。”沈知澜本来想板着脸,现在忍不住笑场,“到时可别嫌弃我要求高啊。”
他说的轻松,沈子讯显然当了真,认真点头,“好,我一定做到。”
他得到的禄米跟安郡王府的月例比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连世孙的一件玩具都买不到,但是虎皮够大,扯的旗也够大,至少他爷爷安郡王实打实的看进了眼里,对他的态度和蔼许多。
他确实要快快长大,长大之后才能顺利成章的搬出来,能当个堂堂正正的人。
沈子讯收拾妥当先离开,沈知澜继续练箭,现在天色好,正好趁着傍晚时分多练练。
“呀,真是感动。”一道声音慢慢飘了出来,“好一出感天动地的悲喜剧。”
沈知澜不用见到人就知道是谁,大概太熟悉了就有这样的益处,彼此太过熟悉,就算远远看到一个背影,他也晓得那是沈葵。
沈葵优哉游哉的从墙角晃悠出来,一边闲闲的鼓掌。
“你都看到了”
“看到一半。”沈葵道,“我还担心你被蒙蔽过去。”呃,虽然他也是过了段日子才反应过来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的困难是实打实的,再说了,我们也没吃亏么。”
“还没吃亏啊要成什么样才算是吃亏呢”沈葵故意夸大。
“他也帮我们出了不少主意么,比如当初假装成干货铺老板,这才引出下文。”沈知澜摇摇头,见沈葵有些不爽,又补充说,“投胎这种事吧,谁也不想的。葵哥儿,但凡能选,谁不想家庭和睦,家境富裕,兄友弟恭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