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室内一片沉寂。
秦先生强打着精神让人进来收拾屋子,并且做好了随时有人来找的准备。
现在这事越闹越大,想来不容易善了,如果要传人上堂作证,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沈知澜开始觉得京城的风向有些古怪,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有一波又一波的犯人被押送到京城来,统统关进了天牢里。
这些人是犯了什么罪啊沈知澜暗想,就算是犯错,也很少见这样的,数量很大,估计天牢都住不下吧
在他心心念念时,顺天府的差役再次上门,请他和沈齐过堂,沈齐先是一惊,随即想起冷知识,要求宗人府的手令才行。
他可不想二进宫啊。
话音未落,宗令从差役后面转出来,示意他们照办就是。
宗令都出面了,想必是大事。沈知澜悄悄靠近,扯了扯宗令的袖子想要得到一点提示。宗令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虽是大事,但对于沈家人来讲,并不危险。
得到安慰的沈知澜稍稍放心,跟着宗令一起离开,结果马车没有去顺天府,反而越走越远,调转去了刑部。
他下车是还看到懵懂的沈葵,谈尚书陪同在侧,沈潭一脸懵逼跟沈岩站在一起,连沈子讯都来了,旁边站了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
沈知澜刚想跟沈葵打招呼,宗令扭转他的身体,拒绝了他们聚头。
他愣愣抬头看宗令,只见宗令一脸严肃,示意他不能让四人有交谈的机会。
好吧好吧,宗令至少不会害他,沈知澜乖乖转头,随后连沈齐都跟他分开了,分别进了不同的内室。
内室有刑部的右侍郎正在等候,宗令这才开口说话,“好好回答问题,一五一十的不要隐瞒,我就这儿等着。”
什么问题
右侍郎一开口,他终于知道是什么问题,原来就是当初的中毒案子。
他转头看宗令,宗令鼓励的望着他。沈知澜回忆自己在整个案子里有没有做过出格的举动,好像没有那他怕什么一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一边缓缓说来。
同时,其余三个房间内,沈葵沈潭沈子讯都在诉说自己在本案里做过的事情的,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忽略了沈子讯出的馊主意,冒充受害人家属。
不过他们不说,刑部尚书也早就问了出去,暂且不提。
风起于萍末,一桩震惊朝野,牵连超过上百人的案子,就是起于这样一个简单的下午。
沈知澜差不多主动倒豆子说完了,右侍郎又反复追问细节,颠三倒四问了几次,他的回答都无误后,才把证词收集好,并另外三人的证词一起交上去。
大堂内,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赫然在列,而高位上,还有更高位的坐在堂前,把所有证词都翻看过,转手交给另外三位,托着下巴问“诸位爱卿怎么看”
刑
部尚书心想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只是一桩大案出自于几个孩子的疑心和不甘心,着实有点讽刺。
蚂蚁搬倒象,大概就是这样了。
大理寺卿看过证词,也相信属下的查问能力,再不信也只能信了。
左都御史同样如此,证据摆在眼前,只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