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剩下最后一枚棋子时,忽然被楚岚拿去了,方云蕊微微一愣,对上他了然的双目便知这是已经不必再吃的意思。
她难受得紧,跪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一双秀眉紧紧蹙起,略显急促地吐息着。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她被硌得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跪着坚持多久。
这件事,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她从不知道男女之事,居然有这么多折磨人手段和方法。
她力气本就不大,方才一番更是脱了力,跪也不能怎么跪得住,双腿都打起颤栗来,心中不断祈求着楚岚能快些放过她。
从昨夜至今,她心里挂怀的无非就是她的亲事,可昨夜楚岚什么也没说,今日亦然,他好像什么也不打算说。
方云蕊张了张口,又觉得此时开口万一搅扰了他的兴致,他不肯了怎么办
她用的本就是刀尖上的法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万全的保证。
这点心思,她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了,却听楚岚开口“不到半日,你觉得就能办成你要的事”
方云蕊哑然,这件事确实颇为麻烦,双方俱已通过气了,必须得找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拒绝才行,她其实也不是急着当下就求个结果,只是从昨夜至今楚岚一直都未表态,她心中不安且惴惴罢了。
不过现在楚岚这样问她,应该就是答应了的意思罢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罢
屋里愈发得热了,没有了冰,方云蕊便难耐起来,她的身子怕是随了自己的母亲,虚得很,既受不了热,也受不了冷。
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麻烦的东西磨着她,她当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足足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实在跪得辛苦,无意识攀上楚岚两肩,他竟也没有拒绝。
只是那双寒凉如月的眸子始终寂寂的,方云蕊丝毫未从他的眼神里瞧出半分兴致来,莫说是现在,便是昨夜也未见得半分兴致,这便让方云蕊忍不住怀疑自己。
她当真引诱成功了吗楚岚当真觉得她可以一用还是说他只是为了拿她气二夫人的,实际上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这一点方云蕊其实也并未过分在意,她在国公府三年,唯一的期望便是今后的婚事能嫁一位忠厚老实的正直夫君,至于家世容貌她都是不在意的,更没想过高攀了谁。
她谨慎了三年,始终藏着自己所有的东西,一直守着性子,只为了一门好亲事,却不成想一次意外,她就要被嫁给忠勇侯府那个腌臜的烂人做妾。
无人在意她今后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无人在意她的辩驳,更无人在意她的性命。
就在方云蕊凝神对付着那七枚棋子时,楚岚伸手抚弄了她一把,惹得她小腹一紧,跟着那些棋子就全数落到了楚岚掌着的手心里,一枚不落。
她先是震住,而后看着楚岚将棋子握住,抬眸对上她呆滞的眸子,慢条斯理道“祖父很珍重这套棋,每次用过之后,都要清洗干净再收好。”
方云蕊眼睁睁看着,楚岚将那些棋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她再次震惊于他的过分,耳畔火辣辣地烧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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