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站在一边,几月不见容易生疏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和越清十分的“相敬如宾”,非但不对话,中间应该还能再塞两个人。
行了,不操心了,李美珠翻过一面,又问“那小葵有想去的学校吗”
项葵还没想好,就听越清在那轻描淡写地补了句,“就跟我考一样的吧。”
她心头一紧,神色有点不自然。
“也是,还能继续当学妹。”李美珠本来还想说几句,却突然从这寂静里莫名嗅出点不寻常,皱眉道“你怎么光难为小葵,不难为难为夏夏”
“难为小葵说不定能考多点分,难为她顶天讨来一顿抽。”越清滴水不漏地顺手把项葵也搭过来了,指尖在她肩上轻点两下,煞有其事地笑道“你说是吧”
项葵“”
别趁机这么叫,好不习惯。
她瞪着双死鱼眼,心想,这位不着调的哥哥要是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他的,早吓得不敢碰她一根指头生怕误会了,哪还能现在这么撩闲又猖狂。
越清如愿以偿,被越夏恶狠狠饱以老拳,撵得满屋子乱跑,大笑着避开抱枕攻击的时候,衣摆飘起来很高,隐约露出腰线和结实肌理的轮廓,那点剩余的青涩已经成了少年时期朦胧的余晖,很快就要被洗刷掉了。
大学生,项葵想,过了这个暑假,他就已经是大学生了。
比起普通的高中生,对她而言,大学更有不同的意义自给、自立、自由。尽管知道事情不可能像自己想象得那样美好,但项葵还是对这个新世界倾注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
你是随口一说,还是真心想让我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等我大一的时候,你已经大三了,两年时间,你会遇到多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每一个都比我优秀,也比我有趣,到时候,你还会这么护犊子似的照顾一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介绍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妹妹”吗
越清“嗖”的丢了个枕头过来,软软地砸到她脑袋,项葵下意识把枕头抱住,听他风似的靠近,笑意中带着点喘,“傻站着想什么呢”
项葵抓住他的手,越清跟被施了什么定身术一样,立马不动了。
那人的手心很烫,沁着点薄汗,她把枕头塞回去,很想大声地说出口,但她没有。
我不相信你。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上澄大。
项葵高三冲刺期时,越清曾回过一次家。
他上个大学又跟陆则排到一个寝室,真是烦得可以,陆则倒是如鱼得水,跟另外两个室友成天开着电脑联机打游戏,他就在满屋子“奶我一口救我狗命”“转火刺客一刀一刀”“卧槽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中跟家里打视频,美名其曰远程监督两个妹妹好好学习,其实是为了多看两眼项葵。
越夏还以为他不会真在镜头前面看,在那一会儿神游一会儿摸鱼的,但好歹是有在认真做她脑子也并不是真那么不好使,把小树林抓人亲嘴以及和教导主任斗智斗勇的劲花在学习上,奋起直追一年,现在至少一本没什么问题了。
项葵的头发有点长了,软软搭在脸侧,她做完数学卷子,就去拿发圈绑了个小揪揪,回来的时候听到越清在那问她,“脸上怎么有点红”
“哪”她一摸,才囧道“被蚊子咬到脸了。”
越夏闻言转头,那红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她都没注意到,越清是用高考监考老师的规格在盯人么,吓得赶紧把蠢蠢欲动的身子给坐正了。
宿舍的人习惯了越清每一周都要给家里打视频,由此还狠狠反省了一阵自己是不是有些许不孝,只有陆则发现了点不对劲。
之前高中的时候越清不谈恋爱暂且还能归因于乖宝宝不想早恋,现在都大二了,班上速度快点的都够谈五轮了,怎么越清还是一副“片叶不沾身”的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