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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时,时见鹿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马路上。
灯光刺激瞳孔,泪水从酸涩刺痛的眼眶溢出,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眨一下眼睛,而是牢牢将驾驶室里神色癫狂的司机映入了眼帘。
她认识那人,阮棉的狂热追求者之一。
曾经蹲守在地下停车场想要泼她硫酸,虽然被提前发现,但有她家律师团在,不负众望被判了最高三年的刑期。
算一算,前几天好像确实是他出狱的日子。
是她疏忽了
被车撞击的那一刻,时见鹿脑海里并没有所谓的走马灯闪现,她想到的只有如果她难得幸运一次没有死,那她一定会牢牢把握住这次幸运,将阮棉以及她的追求者都送入地狱。
“嗡”
耳鸣伴随着太阳穴的剧痛,时见鹿回过神来,就下意识捂住了脑袋。
意识尚迷糊,视线也有些模糊,她一边睁开眼,一边思索着眼下的身体状况。
只是她想象中的白色病房并没有出现,倒是耳鸣过后空白的听觉里,骤然被塞进了无数喧嚣嘈杂的声音。
这些声音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交杂在一起往她脑子里钻
“哟哟你没事吧”
“时见鹿时见鹿怎么感觉她像是要晕过去了”
“要不要找老师”
“洪骅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过来道歉”
“你怎么回事啊,球技这么差就别打啊,砸到人了看见没有”
“送医务室吧段奕丞呢”
“我就是手滑了一下,不会这么矫情吧,砸一下就晕啊”
时见鹿的视线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篮球服,神色略有几分心虚不耐的高壮少年。
“我看你也没事啊。”
洪骅见时见鹿定定看着他,眼底心虚更甚,但不过片刻就又褪了下去,他比谁都了解时见鹿的虚伪,为了在段奕丞面前体现自己的大度,她绝不可能和他计较。
“没事我就走了啊。”洪骅放下心,弯腰去捞地上的篮球,神色很是不屑。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球,一只雪致的帆布鞋先一步踩在了球上。
洪骅表情一变,抬起头“什么意思”
时见鹿脑袋脑袋还有些疼,同时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但这并不妨碍她找洪骅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