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请大夫。”张元修趴在床上,疼的薄汗涔涔,但神色却很坚持。
大夫一来,这事就会闹的人尽皆知。暂且不说他们眼下床上一片狼藉,单就苏沁兰看见他这个样子,只怕又要不停的抹眼泪了,而且他身上虽然疼的厉害,但似乎并没有伤到骨头。
最后在张元修的坚持下,请大夫一事只得作罢。
祁明乐手脚麻利将掉下来的床幔挂好,采荷已将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拿过来。祁明乐净了手之后,面色歉然冲趴在床上的张元修道“那我替你上药”
奉墨洗砚兄弟俩不在,眼下只能让祁明乐上了,张元修淡声应了。
祁明乐将烛火挪的近了些,掀起张元修的衣襟,就见他后腰腰窝处已经有些泛青了。
张元修肤色偏白,那抹青色印子就格外明显。
祁明乐顿时有些心虚,忙将拧好的热帕子,覆在那片青色上。还不忘问张元修“烫么”
“不烫。”帕子上源源不断的热意落在皮肤上,后腰处的疼意瞬间便缓解了不少。
采荷将药膏拿来之后便退下了,屋内一时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人了。
经过先前那场混乱之后,此时他们谁都没说,张元修蹙眉趴在枕头上,祁明乐则专心致志为他上药,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直到腰上猛地被摁了摁,张元修倏忽转头“你做什么”
“我检查下你的骨头有没有受伤。”见张元修反应这么大,祁明乐下意识问,“怎么了是我手劲儿大了,弄疼你了么”
张元修沉默须臾,答了句没有,复又重新转头趴回去。
祁明乐见状,便继续去摸张元修的尾椎骨,一截一截慢慢检查着。
这个过程对张元修来说十分煎熬,在祁明乐摸到他腰窝处时,忍耐许久的张元修,终是忍不住出声“没伤到骨头,你直接上药便是。”
“哦。好。”祁明乐转身蘸了药膏,然后涂在张元修的腰上。
冰冰凉凉的药膏舒缓了疼意,张元修刚闭眸时,柔软温热的掌心蓦的贴在他腰身上。
张元修“”
“哎,你做什么别动”见张元修在躲,祁明乐忙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乱动,“这药膏得配合推拿才管用。”
“不必,只上药便好。”张元修拒绝了。
“只上药好得慢。”祁明乐只当张元修是不放心,便解释道,“从前在栎棠关的时候,我爹经常受伤,我特地向军中大夫学过这种推拿术的。你躺着别动,待我为你推拿一番,保管你明天生龙活虎的。来,趴好。”
祁明乐拍着张元修的肩膀催促,最终张元修没能拗得过祁明乐,只得重新趴好。
祁明乐说,她特地学过推拿术这话不假,但她却没有学以致用过的机会,张元修是第一个。
所以最开始,祁明乐总是掌握不好力度,按的轻一下重一下的,但偏偏按的同时,她还贴心的询问张元修的感受“怎么样力道可以么”
张元修不想回答。
此时他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了后腰上,祁明乐掌心的温度,揉开了冰凉的药膏的同时,也轻而易举便勾起了张元修身上的灼热。
张元修闭眸压抑着身上的难受,哪里还有精力去回答祁明乐的问题。
祁明乐见他不说话,便只当张元修还在生气,便小声解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能突然就动手呢”
张元修还是不答,只是默然想移开身体,却被祁明乐一把抓了回来“别动,还没好呢这药膏必须得揉进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