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约翰看他不动,忍不住伸长了脑袋往前看,这一看也不禁待在了原地。
“天呐。”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这我们以前怎么会没发现城外还有这个”
“噗。”
约翰惊讶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的眼珠就像扎破的水球,完全碎裂成了一滩肉泥。
“啊啊啊啊啊”
在剧痛的刺激下,惨叫声从壮汉的嘴里无法控制地涌出,他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捂住面部,整个人弓成了蜷曲的虾米。
“快跑快跑卡洛斯”在痛苦中,他发出去了极力的挣扎,“这里不对劲儿这里不对劲儿我们上当了迪莉雅迪莉雅带他走带他走别看别看”
然而,他看不到的是,迪莉雅轻盈地迈过他,走向了那座焦黑之城。在卡洛斯的视野里,自女孩踏上焦土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荒地染上了绿意,焦木开出了花朵,漆黑的石块恢复了青色,倒塌的房屋坚固如初,就连鼻尖萦绕的气味都变成了潮湿的水汽。
他看着迪莉雅。在幽深的山城道路上,女孩穿着到脚踝的花苞长裙,脚上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子,原本是白色的上衣被夕阳染成了橙红,她回头看向他,斜斜的树影打在脸上,像是一张黑色的网纱。
“那位小姐。”
卡洛斯嘴唇颤了颤,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来。”迪莉雅冲他伸出手,美丽而哀愁,“我想离你近一点。”
在这一刻,对于卡洛斯而言,世界消失了。
哀嚎的约翰消失了。
奇异复苏的城邦消失了。
唯有迪莉雅与故事里的人完美重叠在一处,处于永恒的中心。
她没有说“警官先生”。
她在叫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无法言语的欣喜自卡洛斯的潜意识喷薄而出,手脚似乎在瞬间有了意志,带着他向渴望之地走去。
燃烧的佐伦堡。
烧焦的法兰克托旧城。
以火焰庆新生的菲利克斯。
还有自火中诞生的穆拉赫特。
恍惚间,他似乎串联了什么,似乎窥视了什么,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后他挖掉了自己的眼睛,以伏跪的姿态,将它献给了夕阳下的女孩。